使眼色,叫她赶紧闭嘴。
薛贞柳将芳嬷嬷的手甩开,被女儿这样回嘴,她哪里是个能忍得住的,也是不依不饶了起来,“行行行,你现在真是被他章凌之喂熟了,我就说他一句,你这能有一百句等着我。怎么?你就这么心疼他?”
越说越气,隔着空气,她手恨恨指着她,“我看你这真是……被他章凌之灌了迷魂药了你!你鬼迷了心窍!”
冬宁咬住唇,狠狠将眼泪往回憋,“娘……您别说了,算我求您了……别这么说他了……成吗……?”
她真的受不住,受不住娘总是开口闭口都是对他的诋毁谩骂,仿佛连着她的心也一块儿扎了。
“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更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颜家的地方……”声音哽咽住,她深深吸口气:“爹爹这次能调来山东,您能来回京看我,不都是多亏了他吗?”
说到这儿,薛贞柳也是有几分心虚,可很快地,又重新拿回了气势,“我看他那就是心中有愧!是不是他对你——”
“砰”地一声!
冬宁将窗子拍了回去。
薛贞柳看着紧闭的窗扇,差点被她气个鼻子歪,“你看看她……这个丫头,每次一提起那个章凌之她就要跟我吵,我这还说不得了……?”说着,她自己心中竟是泛起了委屈,“我这还不是挂念她?可她呢?为了那个男人成天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
眼珠子提溜一圈,她心慌道:“她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章凌之呢?”
芳嬷嬷在一旁垂头,终于叹出口气,“夫人,这几日您正在气头上,可现在能否听老奴说几句公道话?那章嘉义确是个畜生不假,这没什么可争辩的,可章大人的为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对宁姐儿那是真的爱护——”
“爱护?”薛贞柳性急地打断:“你说的爱护,就是在雪儿长大后跟我说要娶她?”
芳嬷嬷深蹙着眉,抿紧了嘴,沉稳地开口道:“章大人心中究竟如何作想,我自是不得而知。常言道,论迹不论心,这么些年我所看到的,便是大人在宁姐幼时恪守规矩,用心教导。哪怕宁姐儿不懂事,吵嚷着喜欢他,大人也从未就此借坡下驴,将宁姐收入房中。”
说着,又幽幽叹口气:“反倒是为着照顾宁姐儿,耽误了他的亲事。甚至这事儿叫捅到皇帝那里去了,也是好险误了他的仕途,毕竟老爷那个身份,您也知道……”
薛贞柳也是一愣,这几日光顾着声讨章凌之,竟也是没顾得上考虑这些。
“至于您说的,章大人说想要向您求娶宁姐儿,这我便也分说不清了,毕竟感情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但章大人对宁姐儿的爱护,这是实实在在的,老奴绝不说一句偏袒的虚言。”
见薛贞柳沉默,似是听进去了,芳嬷嬷也是懂得见好就收。
“您若是还相信我,便听老奴一言;可您若是不信……话尽于此,以后我便也不说了。”
“就当在章府的这些年……是老奴失职吧。”
说完这段话,芳嬷嬷失落地转身,去厨房备菜去了。
薛贞柳努了努嘴,看着这位忠仆高壮的背影,这才惊觉,她竟也是比四年前老了许多了。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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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声巨雷,藏蓄在积云中的雨水终于择了个日子,一股脑儿地倾泄而下。
雨滴硕大,砸在屋瓦上兵兵帮帮,疯狂地洗刷着。
雨水如针,在窗外密织着,迫不及待砸向地面。
世间的一切,都模糊在了这轰然的雨声中。
冬宁坐在窗边,推开条缝,呆望着天上的落雨。
自章嘉义出事已过去了好几日,昨儿终于下了判决:秋后问斩。
雨声又大了,将她的心神带得更远了。
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清得差不多了,箱子又堆在屋角摞得高高的。
还有三天,她们便要启程回山东了。
真的要走吗?
她依旧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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