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之辈。
已然有了偏见,她现在看他哪儿哪儿不顺眼,气势汹汹又带着刀,迈入了茶室内。
章凌之正端坐茶台前,仿佛当没看到她手上举着的刀,在对面的杯子里斟上茶,温声示意道:“颜夫人,还请坐。”
“梆”!
薛贞柳把刀拍在茶台上,俯身冲他道:“章越,你什么意思?别给装我什么云淡风轻、光风霁月!我告诉你,我薛贞柳不吃这一套!”
“我来就是要同你问清楚,这么多年……雪儿放在你府上……你到底有没有动过她?!”
她这一句问话出口,声如洪钟、气壮山河,但微微抖动的手臂还是出卖了她的害怕,是愤怒到了极点的害怕。
章凌之望茶杯默然,半晌,抬头,正对上颜母赤红如血的眼珠子,眼底坦坦荡荡,“颜夫人,我同你不说虚言,我碰过雪儿,但……她依旧是完璧之身——”
“砰”!
他话还未完,便被薛贞柳抄起茶杯,猛地一下砸在身上。
“畜生!禽兽!”
茶杯在他肩膀裂开,滚烫的茶水溅到脖子、下巴上,沾湿了衣襟。
前所未有的狼狈,但他并未发怒,脸上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掏出帕子,抹掉肌肤上淋淋漓漓的茶水。
被溅到的地方瞬间烫起红点子,泛起咝咝啦啦的痛感。
“你……你……混账……禽兽不如……”
薛贞柳又重新抄起刀子,指着他的鼻子,直发抖。
什么叫碰过了,但是还是完璧之身?那就是说,他对他们家雪儿,搂过亲过摸过……该做的都做了,就差那临门一脚了?放屁!他在跟自己玩儿的什么文字游戏?!
“章越……我今天不劈了你,我就不姓薛!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颜夫人!”
章凌之厉声喝断她,“请您先冷静一点,我们两个谁出了事,对雪儿都不好。”
薛贞柳本也是气上了头,听他此语,只是一双血珠子瞪着他,手中的刀直发抖,可就是没法儿真砍下去。
“颜夫人,您请坐,有什么话我们再慢慢聊。”他手朝对面的椅子又示意了下,举止得体,言语淡然,那双漂亮的凤眸幽邃沉静,仿佛她的绝望的嘶吼、愤怒相向的刀刃,都激不起他内心的一点波澜。
可怕……这个男人当真可怕……
雪儿这个傻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昏了头,信了颜荣那个死鬼的蠢话,真以为这章越是什么“高风亮节”“端正自持”的君子呢?还巴巴地将女儿递到这个衣冠禽兽的手上,任他糟蹋……
越想,薛贞柳手脱了力,那刀几乎要握不住,一把摔进了椅子中。
“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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