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的项上人头去。”
她嘴比脑快地反驳,反应过来,又赶紧咬住牙,怎么倒像是跟他打情骂俏起来了?
笔伸过去蘸了蘸墨,她惦记着赶紧把正事了了。
“你快说,我来写。”
章凌之把下巴往她肩上一搁,气息吹拂过她后颈细小的碎发。
“此事已悉知……”
“哎,你这样,我怎么好下笔?”
冬宁握着那笔,手哆哆嗦嗦地,心里头直打鼓,半天落不到纸上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在朝廷的文书上写写划划,总觉得这事儿郑重至极,偏叫他闹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竟然让她来执笔,也不知这是来真的还是逗她玩儿呢?
“没你想得那样吓人,写便是了。”他抬起下巴,叫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这笔字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我有数,写出来不跌份儿。”
冬宁深吸口气,依着他的吩咐,开始在文书上行笔。
她这小模样认真极了,眉头拧得紧紧的,放缓了呼吸,每落一下笔都极谨慎郑重。
便是以前读书时,也没有过这般专注用心。
章凌之瞧她这小模样可爱,她安静不闹的时候,当真是乖巧极了。
冬宁眼睛锚住文书,小心翼翼写着。
可眼角余光中,总能感觉到他含笑的目光,叫她心里只是不自在。
那眼睛像是要吃人,分明是温和的,可似乎在将她衣裳寸寸片片、一点点剥落下来。
自己仿佛赤/裸地,就这么坐在了他的怀里。
第57章 缠枝莲花要服侍得舒服些。
冬宁这一晌替他代笔,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完。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可竟像没完没了了一般。
第二日晚,他又借口胳膊不便,恐耽误了公事,大摇大摆地领着人又送了一大叠文书过来。这次甚至还附上了他日常用惯的文房四宝,在她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开,看过去简直气焰嚣张。
冬宁气得眼睛都直了,可又不敢把这些公文丢出去,只好又是替他代笔了一晚上。
等他胳膊好全了,一定要他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揉揉发酸的手腕子,她心里这么琢磨着。
可到了第三日,他竟是又叫丫鬟送了好几套换洗的衣裳过来。
“你这儿离宫里近,若是第二日要早朝,我便干脆在你这儿借住一宿,也叫我少受点累,早上还能多睡会儿。”
“我也不烦扰你,就在这书房躺着便好。”
说罢,他还要摆出一副看她脸色、善解人意的姿态。
冬宁这下鼻子都要被他气歪了。
之前还真没留意,这里离着皇宫确实比章府要近上许多,怕是他当时买下这座宅子时一早就打算好了的。
阴险小人,狡诈奸猾!
冬宁哪里是个肯依的?这朝廷的公文她不敢丢,他章凌之的衣物她还不敢丢吗?
她将那些衣裳从书房薅出来,往院子里一扔,文房四宝也不能放过,那笔啊、砚台啊,全都“咚咚咚”落了地。
干完这一切,她解气地拍拍手,再一叉腰,隔着院子里的烛火,愤愤地与他对视上。
章凌之站在门边,看她把自己的东西丢得满地都是,脸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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