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歪斜的模样,章凌之心中更是生出许多不悦。
他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不敢动他一根毫毛不说,还巴巴地给他安排了一个正经差事,简直地怄气到家了。之前在朝堂上被裴一元打压时,他都不觉有这么憋屈。
真不是他章凌之有多海量能容,实在是他知道,若是真动了这方仕英,冬宁能记恨他一辈子。
有的气,咽不下也得咽。
“章大人,颜姑娘。”
他终于走到了近前来,拱手行礼,很有眼色地,先朝章凌之示以敬意。
“仕英哥哥,你没事吧?!”
冬宁一双眼睛只知盯住他,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好像生怕章凌之在何处就给他吃了暗亏似的。
实在被她这可爱模样逗乐,方仕英浅浅抿出个笑,尽管已经很努力克制了,可那脉脉情意还是不由从眸中泄出。
自上次夜里一别,他又何曾有哪一日是不想她的呢?
“颜姑娘多虑了,在下很好。自那百戏阁倒了以后,多亏有章大人照拂,将我安排进了这苑马寺,才让我又有了个栖身之所。”
说完,还不忘向“恩人”表忠心,“多谢章大人再生之恩,方某没齿难忘,定尽忠以报。”
章凌之端出个笑来,眼神早已将他剥皮剖心,语气却依旧维持着温和:“恩情不恩情的谈不上,你也知道,我都是看在雪儿的面子上。”
他打的什么暗语,方仕英自然知晓。
就在百戏阁轰然倒塌的那一日,章凌之便在茶楼约见了他。
直到见到这位端坐上首的大人那一刹,不需他开口,方仕英便已知晓,正如日中天的百戏阁为何
突然之间被查封。
彼时,这位章大人看他的眼神直白,他靠坐檀木圈椅中,一身雪青色如意纹纻纱长衫,头绾碧玉簪,看似清贵散漫,实则气势迫人。
何曾有现在的平易近人?
尤其是当时他的眼神,毫不忌讳地落在自己那条跛腿上,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坐吧。”
只轻飘飘两个字,就是叫他觉出冒犯。
许是出自男人的嗅觉,一番眼神交锋,他立刻感知到,章凌之对自己,是男人对男人的敌意。
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小侄女”,心思也并不单纯。
他直挺着腰,在他对面撩袍就座。
“你对雪儿有意,是吗?”
他一上来便问,方仕英迎上他不友善的目光,大方承认,“某的确心悦颜姑娘。”
见他认得果断,章凌之竟是被气笑了。
“那我奉劝你一句,配不上的人,便不该去招惹。”
章凌之冒犯他断腿的目光并未能将他看得自卑,可这句话,却是终于击落了他那一向宁折不弯的头颅,出神地望向桌面,心虚得无法回话。
浅浅勾起一个得意的笑,章凌之掏出张勘合,递过去,“你带上它,明日便去顺义的苑马寺报道,自会有人替你安排差使。”
看到桌上盖有兵部和吏部官印的勘合,方仕英傻眼了。
“大人这是……这是何意?”吞吐着问出口,他彻底闹不明白了。
百戏阁一事确定是章凌之的手笔没错,他想,无非便是报复自己引诱冬宁“私会”一事,可……既然百戏阁都端了,下一步自然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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