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瞬间垮下。
好吧,丑角竟是我自己。
“你到底跟他闹什么脾气了?一个人跑来这客栈住?”他环顾一圈,这四四方方的小屋子,逼仄得很,又不知有多少人住过。再看看那上面的床单,虽面上整洁,可想起上头躺过那许多人,咦……哪怕洗得再干净,裴延都是一阵嫌弃。
这地方,若不是为着小姑娘,他连自己尊贵的鞋子都不愿踏进这地面来。
“因为他很讨厌,我烦他,不想见到他了。”冬宁失落地开口。
“他……对你做什么了嘛?”
裴延还记得,当初在马车上,小姑娘对他可维护了。怎么没过多久,这立马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望着烛光里满脸落寞却又容貌明艳的小姑娘,裴延不得不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冬宁摇摇头,不说话,神色凄凉,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从眼角渗出。
一副欲言又止、羞于启齿的模样。
嘶~!章凌之这个衣冠禽兽!竟然真对小姑娘下得去手?枉她当初还对他这么信任呢!
知道这种事对姑娘创伤很大,她定是不愿提及,自己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明白便是。
“你晚上一个人住这儿,真不害怕?”望向她楚楚可怜的眉眼,竟是有点心疼起来。
“应该……不怕的吧……”她揩掉下巴边的一滴泪,微弱地出声。
美人落泪,娇声软语,裴延看得是心一抽,只恨不能把她接回家中疼。
“要不这样,裴家在京都还有三处宅子,除了租出去的两座,还有一处空着,一直都有人打理。你可以直接住进去,这样我也好放心点。”
她只是垂首摇头,“那样也太麻烦你了。”
裴延气笑了,“那你现在把我叫来这客栈,就不麻烦我了?”
他知道,小姑娘这是叫自己撑场面来了,好叫客栈里的人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的弱女子,有朋友会来探望她哩。
这样,她住着也能安心不少。
冬宁这次出走,没敢去找胡照心,就是怕叫他们找到。可这偌大的京都,她独身一人在外面,没个人帮衬也着实害怕。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裴延。
在这个京城里头,也只有他到能帮自己了。
“可是……万一叫你父亲知道了呢?”
“嗨!”他潇洒地挥开扇子,“不怕的,我和宅子里的下人们说一声,叫他们不准透漏了风声去,你就权且放心。”
冬宁正左思右想、犹豫不定,外头楼梯忽然传来蹬蹬的脚步声,粗重又鲁莽,似乎恨不能将楼梯踩塌。
这客栈薄薄的门扇,隔音实在太糟糕。
紧接着,有人路过房门口,嘴里叽里咕噜,含混着串出一口脏话,听声音,约莫是一个人再搀着个醉鬼,进了她隔壁间,“哐当”一声把门拍上。
她心一跳,害怕得不得了,可又倔得不愿低头回家。
“那……我就跟你去吧。”
慌张间,她就这么应下了。
裴延眼睛一亮,玉骨扇“啪”地一合,“成!我来安排。”
*
文渊阁。
杨秀卿急匆匆地寻过来,没有看到章凌之,赶紧问在一旁打点文书的小宦官。
“章阁老呢?”
那小宦官指了指里头的暖阁,悄声道:“章阁老今日精神不济,在里头休息呢。”
杨秀卿也管不了他休息好没好,摆摆手叫那个小宦官退出去,调转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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