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怯怯地瞟他一眼,软糯的声音轻轻飘飘:“谢谢你,裴延哥哥……”
裴延听得嘴角一勾,总算是熨帖了。
“原来章阁老,不是你亲叔叔吗?”
“嗯……”她想了想,屏住呼吸,生怕他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是他收养的。”
“这样啊……”裴延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颇为探究。
也无怪外人乱猜,就是他也觉出奇怪,章凌之不娶妻不成婚,连个外室也没有,却又把这么个玉人一般的小姑娘养在府里头。是个男人,都会禁不住往那方面想。
“我和小叔叔,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冬宁急了,出口辩解:“那个章嘉义,他就是个混蛋!无赖!专爱抹黑小叔叔,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说着说着,她又红了眼。
裴延笑了笑,懒散地靠着案几,把玩手中的折扇,并不说话。
冬宁彻底丧了气,觉得好像没必要跟他解释过多,可就是受不了,有人把小叔叔往那种不好的地方想。他明明这么好这么好的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自己,却要被人平白污蔑。
越想越气,她雪腮微微鼓起,被眼泪和胭脂涂花的小脸儿看着有点滑稽,滑稽中又有点可爱。像只暄软的冒着热气的肉包子,仿佛一戳就要漏了馅儿。
裴延手撑着下巴,眼含笑意,略有所思。
章凌之要没要她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在意这个。
“姑娘如何称呼?我倒现在都还不知。”
冬宁歪头想了想,随口胡诌了一个,“章宁雪。”
“雪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低声地问,连头也不自觉放低了下去。
冬宁不是很乐意听他这么叫,但念在他帮了自己两次的份儿上,只好不情愿地点点头。
裴延瞧出了她的不情不愿,笑意更盛了,又是起了逗弄的心思,“算上在裴府大门口那次,这已经是我帮你第二次了。”他比出两根修长的手指。
冬宁盯着他,眨眨眼,“嗯,所以我说谢谢你。”
裴延呆了下,仰起头,挥着扇子笑出了声。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冬宁咕嘟着嘴,用只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犯嘀咕。
“雪儿姑娘感谢人,都只口头上说两句吗?”
她鼓了鼓脸,小酒窝气呼呼地闪现,从荷包中摸出两粒碎银子,放在他手边,“喏。”
裴延眼中笑意闪烁,只觉有趣得紧,把那银子又往回推了推,“谈钱就太俗了,心意才是最无价的。”
“心意?”她猫儿眼忽闪忽闪。
给钱还不够有心意吗?
“雪儿姑娘亲手做的东西,比什么都值钱。”
哈?
她转过头,疑惑的大眼看向芳嬷嬷。
芳嬷嬷目光柔软,但笑不语。
*
“还要亲手做的,到底给他做个啥好呢……?”
夜里,冬宁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海棠刺绣帷帐,绞尽脑汁。
真是的,这家伙真烦人!还问自己亲手做东西,麻烦死了。
她抱着兔子布偶,气怒地翻个身,闹出不小的动静,落在一边做针线活儿的芳嬷嬷眼里,不由低头笑了,眼角牵出细细密密的皱纹。
这裴小公子倒真有一套,故意提出这么个要求,闹得小姑娘不得不每天都为他的事儿牵绊着。
依她瞧着,如是宁姐儿真能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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