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语气很轻的打破氛围。
“爷爷的遗嘱公正完了?”
淳于清手下动作未停,轻飘飘的说:“还有你的。”
云柠扬眉,眨了眨眼:“爷爷也留给我东西了?”
淳于清颔首:“淳于集团的股份,还有——”
他想到什么般顿了一下,眸光微闪,强调似的说:“云氏原本就是你的。”
不需要额外遗嘱的重申。
淳于清的话云柠也没什么异议,这件事是她从小就有的认知。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淳于清有些出神,轻揉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
淳于延顺的遗嘱是在十年前生病时便立好的,也是最具法律效应的书面遗嘱。
但是口头遗言却只说给了淳于清,且两条都是针对他的。
淳于延顺交代遗言的话音落下,强撑着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淳于清,似乎是想比他赶紧答应。
窗外的阳光投射在淳于清眼前的镜片上,反射的白光挡住了他的眼神。
他沉沉的叹气,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笃定。
“第一条我答应你,云氏是云云的,也永远只能是她的,我不会动,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动。”
“第二条——”
淳于清顿住,许久都没有说话。
再次开口,淳于清低醇的嗓音裹着含沙般的哑意,声音充满了颗粒感。
“爷爷,我从没有忤逆过你,也不想骗你,第二条我做不到。”
淳于延顺猛地吸了一口氧气,苍老的声线嘶哑异常:“你就非她不可?”
淳于清抬眸,漆黑的瞳孔裹挟着折射的日光,明亮坚定。
他轻启薄唇,像是在下此生最重的承诺般。
“非她不可。”
淳于延顺缓缓闭上眼睛,重重的喘了几下。
他知道,这件事绝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这个孙子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现在看来,认定了人也是。
罢了,想来他既然如此坚决,必不会亏待云云。
淳于延顺感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在加速流失,也没了任何挣扎心气。
只妥协般虚弱的喘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遗体告别,骨灰安放,葬礼的最后一天来了很多人,压了两天的黑云也终于砸了下来。
雨势很大,墓碑前乌泱泱站了一群人,却没人说话。
豆大的雨滴不要钱似的砸在雨伞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给环境更添了几分肃穆。
因为大雨的缘故,并没有在室外呆太久。
葬礼结束,宾客散去,云柠却左右不见淳于清的踪影。
她抬脚往内厅走,却在阴郁的楼梯口看到了他。
淳于清西装革履却坐在楼梯上,外套扣子散着,领带搭在手上,领口敞开着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躬着身,手肘撑在大腿上,额前的碎发散落着,在灯下看起来颓丧、削薄。
听到脚步声,淳于清极慢的抬起头,他没有戴眼镜,双目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涟漪。
只是眼中蒸腾的热气,以及熏红的眼尾预示着他不太美妙的心情。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一道高昂的声音打断。
说话的人在拐角处,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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