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萧喜喜对她的了解并不多,但只看她的仪态气质,她就知道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可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她脱难之后为什么不回家,反而要留在他们这小小山寨里呢?
萧喜喜对此疑惑了很多年,这会儿终于有机会知道答案,就忍不住跑到谢逢身边,小声问了句:“你知道梅姐姐为什么不回家吗?”
目光在她还微微有些肿的唇上落了一瞬,谢逢移开视线说:“她母亲早逝,父亲不慈,回去也是受苦,不如留在这里自在。”
“原来是这样。”谢朝还在不远处坐着呢,萧喜喜不好追问太多,就点头扯了扯谢逢的袖子,“先去推你大哥进屋吧,我还得向他见礼呢。”
谢逢看了正神色黯然地看着云舒宜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的倒霉堂兄一眼,没什么兄弟情谊地说了句:“他自己能进来。”
萧喜喜:“……你们感情不好?”
谢逢:“一般。”
从他和方白流的关系就能看出这个“一般”的分量不轻,萧喜喜了然地“哦”了一声,态度热切地跑过去向谢朝行了个礼:“喜喜见过兄长。”
谢逢:“……”
谢朝也终于回神。
他早已听岁和说过谢逢和萧喜喜的事,见此忙压下心中思绪,冲萧喜喜客气一笑:“弟妹好,我是遇之的堂兄,名朝,字熠之。这段时间多有叨扰,给弟妹的家人添麻烦了。”
他是个长相很清隽的男人,虽然身材过于削瘦,眉眼间也有化不开的忧郁,但仍然是皎皎君子,温润谦和的模样。
萧喜喜一看他就感觉他满腹才学很会念书的样子,这让她有点担心他会看不上粗手粗脚的自己——虽然他看不上自己也不要紧,可他是谢归元的家人,萧喜喜还是很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的。
“兄长说笑了,一家人不必这样客气。兄长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好好养伤,旁的什么都不必多想。”她学着读书人的样子文绉绉地说话,结果没说两句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谢逢看得嘴角微抽,终于走过来说了句:“好好说话。”
萧喜喜:“……”
萧喜喜讪讪地凑过去与他嘀咕:“可你大哥看起来很像以前教我们三哥他们念书的夫子……那夫子总嫌我说话粗鲁,没有姑娘家的样子,还建议我爹娘把我关在屋里,做女红磨性子。我怕我说话太糙了,你大哥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谢逢:“……他不是什么夫子,也不会这么觉得。”
谢朝也听见了萧喜喜的话,他愣了一下后有点想笑道:“对,弟妹莫要拘谨,我不是那等古板迂腐的人。”
萧喜喜这才不好意思地挠头嘿笑了声。
虽然已经从岁和的话中察觉出谢逢对萧喜喜的不一样,但没见到萧喜喜之前,谢朝还是不太相信谢逢会铁树开花,喜欢上一个乡下姑娘——他这堂弟他知道,性子冷,眼光高,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更入不了他的心。
可见到萧喜喜,又看了谢逢和她在一起的样子,谢朝就知道铁树是真的开花了。
因为喜欢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
性子再冷的人,对着自己的心上人,眉眼也会变得柔和,目光也会随她而动。他当年对云舒宜,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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