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的盘中餐,只剩下鲜血淋淋的皮毛被丢弃在垃圾堆里。
幼时天天跟在身侧的玩伴,就这么凄惨地从她的小小世界里永久消失。
她哭了很多天,吃不下饭,生了场病,整夜整夜做噩梦,梦里全是巨大无比的黑影,张着深渊巨口说要吃掉她,让她去陪小花。
她拼了命地逃跑,却总是逃不开。
无论她跑得再快,藏得再隐匿,那些黑影也总是会突然一下就出现在她面前,露出满嘴的獠牙,嘴里全是猩红的血液。
后来她不再养狗。
因为她知道,小小的她既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小狗。
可她还是会做噩梦。
在想起小花的每一个夜晚,她都会进入那样让她窒息的梦境。
“如果当时我早点醒就好了。”
“如果我早点下楼,小花就不会被吃掉了。”
“我再也见不到小花了。”
抽抽搭搭嘟囔完,章凡宁忽然一下毫无预警地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的小花,对不起。”
其实她哭得还蛮搞笑。
毕竟不是小孩子,这样在大街上哭得一点儿形象也没有,一看就是喝醉了酒在发酒疯。
就连路过的行人,也忍不住侧目。
程迎把她双腿搂紧了,怕她等会儿真发起酒疯来,一个鲤鱼打挺从自己背上撅过去。
“好了,不哭了。”
“回头我送你一只一样的。”
章凡宁听不见,两只手胡乱地在他头上摸来摸去,抓着他的头发,脸颊贴上去,将他的脑袋紧紧抱住。
哭得一抽一抽的,还不忘耍赖——
“你的毛好软啊。”
“以后做我的小狗吧,我求求你了。”
第40章
“我靠,你是说,你喝醉了之后,跟少爷一起睡了?”
“……只是在一个房间里,各睡各的。”
大年初六,当了几天鸵鸟的赵新橙终于缓过劲来给章凡宁打电话。
这几天跟前男友的爱恨纠葛让她身心俱疲,好不容易稍微理清了一些,准备跟章凡宁从头到尾好好交待一番。
没成想,电话打过去,却先听到劲爆的消息。
相较于赵新橙的激烈反应,章凡宁本人倒是显得淡定得多。
毕竟,当时第二天早上六点酒醒时,她全身上下除了鞋子被脱掉,其他,包括大衣外套都还穿在身上,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
原本她平时也不会醒那么早,但奈何大少爷根本不会照顾人,外套都没给她脱,穿着大衣躺床上睡觉就跟流浪汉睡桥洞一个感觉。
虽然其实她本人并没有真的睡过桥洞。
说起来,他对她好像还算好的。
毕竟,之前程诗可是吐槽过,他送她这个喝醉酒的亲姐姐回家,连鞋都不会帮忙脱,直接把人往床上一丢就走。
章凡宁又回想起来那个早上。
天还没亮,窗外下着雪,她迷迷糊糊地缓过那阵宿醉后的头疼,翻身下床准备去洗手间。
一开灯,却看见歪在她的电脑椅里沉睡的程迎。
那种感觉很有些奇妙。
就像是恍惚间,他们已经结婚。
那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婚后清晨。
“反正我觉得,少爷铁定对你有意思。”赵新橙十分肯定,“要不哪儿能守你一整夜啊,他肯定是看上了你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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