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身体以非人的姿式后仰,短刀从战虎脖子一路划向肚皮。
皮肉割裂的声音,毛骨悚然。
战虎往地上一滚,又以惊人的力量站起来,再次扑向萧池。
吼声震天,势要将他吞腹。
下一瞬,瘸子撞进了它嘴里。
“没事啊老伙计,我陪你……”
瘸子含泪轻声安抚。
战虎眼泪流的更多,将他整个肩头咬住,突然脱力倒地。
失去一只手臂的萧池,再次起身,举着短刀,继续划开战虎的肚皮。
很快,一颗还在跳动的虎心出现在眼前。
萧池徒手掏出,扔向楚砚。
“走!”
虎心温热,楚砚捧在手里,整个人颤栗的像风中枯叶。
他强撑着站起来,抱着虎心,狼狈地朝城门方向跑。
城墙上,好不容易止住咳的傅问舟,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吐出。
如云如月的他,此刻也失了平静,失了风骨,失了一切一切的思考……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战虎。
瞪着它嘴里的瘸子,瞪着它虎身死死压着的萧池。
他清晰地看到,萧池望向了他。
萧池扯动唇角,释然般笑了笑。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不是这样的。
恩和怨,都不是这么算的。
傅问舟背脊佝偻下去,像是松柏遇到了千年不遇的寒雪风霜,再也支撑不住地压弯了腰。
在楚砚又一次跌倒时,虞清然再也忍不住的跑下了城楼。
弓箭手再次拉紧弦。
千钧一发。
北蛮军却突然开始往后撤。
拓跋羽凛冽的声音传来:“傅问舟,你又赢了!”
“大周将魂,果然名不虚传,可赞可叹!”
北蛮大军撤去,楚砚被纷纷跑向他的人接住。
“别碰我,有毒……”
许是他声音太弱,许是没人在乎,他还是被许多人稳稳接住。
接着,更多的人跑向萧池他们。
瘸子还被战虎含在嘴里。
他面朝着大周的方向,睁着的双眼里,似有遗憾,似有不甘,又似含着释然……
萧池被战虎压住,他只能仰望天空。
黄昏时分,不见残阳,天空格外的阴沉。
他想起江云,想起傅问舟,又想起傅晚儿……
他们都是给予他温暖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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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好。
即要又要,没有足够的担当, 也不够果断睿智。
是他辜负了他们……
城墙上,傅问舟又一口鲜血吐出,人彻底昏死了过去。
所幸,虎心,脓毒,都齐了。
从清溪村运来的药材,也到的及时。
仿佛老天终于不忍,甘愿认输,让了半子。
兰鸢,廖神医,宋哲,万里,温时宁……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所有军医,渠州叫得上号的大夫,也都在忙着救人。
楚砚伤的很重,除了满身的脓包外,胸口被战虎抓伤的地方,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已经开始脓肿。
他身上的脓液,毒性又重,只能先药浴。
解法也是瘸子告诉他的。
毒语论里面的每一味药,排序都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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