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下起了雨,齐霁坐在周舟新买加厚款地毯上,举起手任由对方给自己换新衣服。他的耳垂有些发红,齐霁解释说是被风吹的。
周舟看向那扇被他亲手关上的窗,慢条斯理地给人扣纽扣,想起齐霁说过下雨天就该躺在家里看电影,便问他想看什么电影。
“想看……”剩下的话都被周舟的吻吞没了。
周舟问:“要不还是晚点再看?”
傲慢的周舟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齐霁毫不怀疑,明天自己的嘴唇一定会变肿。
周舟陪齐霁在假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陪他一觉睡到自然醒。短暂恢复同居状态,齐霁省略了重新适应的过程,换衣服、躺下、钻进对方怀里,一套流程一气呵成。初秋的气候微凉,床上也换上了更厚的棉被,齐霁缩在周舟怀里,一时分不清是被子更柔软,还是周舟的身体更温暖。
台风过境的日子,狂风暴雨接踵而至,卧室的窗户总被吹得呼呼作响,齐霁睡在靠门的一侧,偶尔被聒噪的动静吵醒,周舟有时会捂住他的耳朵,有时又温柔地蒙住他的视线。
视觉和听觉或许真的共通,齐霁安心感受着周舟带给他的宁静,很快又被睡意环绕,半梦半醒之间,他强撑着精神问对方:“对了,你为什么把那个睡眠软件解绑了?”
“因为不想让你觉得,睡觉是一件给你压力的事情,我怕你会把睡着当成负担,”周舟轻声回答,“有时候我也会做不成熟的事情,但是我会改正的。”
“那你可以放心了,因为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失眠了。”齐霁十二分笃定地说。
一起看一场电影,在家里煮火锅,睡前说许多无聊的废话。这些列在齐霁心心念念的约会清单中的事项,都在计划外的海城得到了实现。午后周舟揣着电脑就进到书房办公,齐霁有时会搬来椅子,坐在他对面写课程论文,没作业写的时候,就抱着蛋挞在沙发上玩闹。
某天周舟结束了工作,把齐霁喊到面前,表情看起来很是苦恼。
齐霁还以为自己又干了什么坏事,在脑中飞快地回忆一遍,紧张地开口:“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周舟难得在他面前语塞,抓着齐霁的手,问他愿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
齐霁沉默了半分钟,然后问他:“周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啊。”
对方的表情平静至极,周舟判断不出他的情绪,心却一紧,连忙解释:“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只是,我想要你越来越好,看见你难受,我会跟着你一起难受。”
“你别这么紧张,”周舟一解释,焦灼的人就成了他,“我又没拒绝你,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太正常,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以为我不去在意,就可以假装没事。”
事实是,齐霁只成功了一半。对着外人的那部分,他伪装得天衣无缝,对扮演任何人设都手到擒来。
只是遇上周舟,体内掌管理智的那部分便开始分崩离析,明明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周舟,却总是弄巧成拙。
相比之下,他付出的爱是那么微薄,带给周舟的烦恼、苦涩与眼泪又那么多。
齐霁默默看他,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就拐了个弯,声音泛着苦楚的涟漪,“周舟,我知道的,没有哪个正常人的手会像我一样。”
“你让我自己想一想,我晚上再告诉你我的回答,可以吗?”
周舟握住他的双手,“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齐霁,或许一直以来,你都弄错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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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无论做什么决定,你最先应该考虑的是自己,你想不想要,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你应该问你自己的回答,而不是顺从我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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