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猛然抬头,郁闷道:“……你什么都不在乎,不会被感情绊住手脚,就算祂害你活得那么憋屈,你还是跟个傻子一样把每段人生都那么努力地过好。这些事情,我一样都做不到。”
魏成夏抿了一小口酒水,酒精味混着柠檬片的酸味一同闯入鼻腔,他完全不能理解齐霁怎么会爱喝这些东西,“但是你熬过来了,现在不是正和周舟爱来爱去呢?你拥有的才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说着说着,魏成夏忍俊不禁:“你拉我出门,就是来和我比惨的吗?”
“对啊,还准备再打你一顿,报你暑假装模作样的仇。”酒精上头,齐霁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飘,自顾自放完“狠话”,又开始闷头喝酒。喝完一整杯鸡尾酒,又要了一扎啤酒。
彩色灯光下,齐霁的脸颊几乎红透了,太久没见过这样的齐霁,魏成夏愣了几秒,夺过对方手里的酒杯,厉声道:“齐霁,你少喝点,吐了我才不会帮你收拾。”
面前的齐霁给他一种奇怪的错觉,好似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少年只是他精心的伪装,现在这个闷头喝酒,被悲伤的底色晕染的人,才是齐霁真正的模样。
“你天天说我活得无聊,其实我也想好好地过日子啊,”隐隐约约的醉意让齐霁说话的逻辑都混乱起来,“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这就好像上帝对你说,你早晚会死的,就是不告诉你死期是哪一天。”
那柄象征死亡的剑高悬在齐霁头顶,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高高悬挂着,再努力地汲取爱人的暖意,也无法克制内心惴惴不安的恐慌。
“我试着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可我一旦想到,周舟某一天睁开眼,我就不在了,或者是,他一醒来就忘了我,我真的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我知道我有病,这样很不好,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跟魏成夏说话唯一的好处是,相似的经历让他不需要过多解释,对方就能厘清他的意思。
也只有他能听懂齐霁与胡言乱语没差的语句。
“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齐霁突然低声说,“如果你想听的话,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魏成夏瞥他一眼,“其实是你自己憋不住想说了吧?”
艰难组织了好几回语言,齐霁终于说出了口:“从第一个任务开始,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每当我完成一个任务,我就会得到一小股力量,那股力量凝聚在我灵魂里,只要我将意志集中在某个想法上,就可以在不被祂发现的范围内,改变世界剧情主线之外的内容。”
“越到后来,这种感觉就越强,这不可能是我的错觉,你不也是因为其他世界发生紊乱,才回到这里的吗?”齐霁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觉不觉得,这是因为世界线波动而泄露的能量?”
“世界意志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和周舟,我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但我见不得周舟不幸福。”
从得到那缕力量起,齐霁就作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
他缓缓说出了魏成夏最不愿听见的内容:“这么多年下来,我积攒了不少能量……如果我成功了,也许可以让这个世界脱离世界意志的掌控。”
“齐霁!”魏成夏失控地站起身,用仅剩的理智压低音量,“你疯了?你这是在用性命当赌注啊?!”
齐霁的构想的确完美无缺,一个没有世界意志掌控的世界,一个人们不必成为命运的提线木偶的世界。可倘若这份自由要用齐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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