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抹掉顾榄源源不断溢出的泪水,这个举动反而让顾榄亲得更用力了。
半小时后,栗澄从卫生间照完镜子出来,决定这个下午都不再理顾榄。
顾榄看上去很想弹那把吉他,又在意着栗澄的情绪。
“圣诞节,有想吃的东西吗?”他拉住了栗澄的袖子问。
栗澄不看他因为哭过所以湿漉漉的眼睛:“你放开我。”
“我去买菜来煮火锅好不好?”顾榄用脸去蹭栗澄的小臂,长发扫得他发痒。
栗澄想象了下在寒冷的冬天,和顾榄坐在家里吃热气腾腾的火锅的场景,他又舍不得跟顾榄置气了。
这个房子对他来说是安全区,但某种意义上,也是个孤岛,面对岛上另一个能叫他感受到温暖的住民,栗澄很难不去纵容顾榄。
“你不试一下吗?”栗澄抽回手,示意顾榄去碰吉他。
栗澄还买了个一起送来的音箱,顾榄调完音后,将吉他插上电,试着弹了几下。
刚才的胡闹,让顾榄散下的头发看着有些凌乱,垂头抱着吉他时,看上去像海报里的摇滚乐手。栗澄被自己的想象逗笑,顾榄抬头看他,神情迷茫。
“不是在笑你。”栗澄说。
顾榄磕磕绊绊弹了一段小星星,他不好意思给栗澄看自己不熟练的样子:“算了,我一个人再练练。”
“好听。”栗澄捧场地鼓起了掌。顾榄去大学报到时没带任何乐器,他是和顾榄逛校园途中经过琴房,才得知顾榄曾经练过很久钢琴。
学校的琴房可以登记使用,栗澄撺掇顾榄去弹一首给他听。
顾榄当时弹的是小星星变奏曲,琴房窗户外有棵大树,灿烂的阳光被绿意温柔裹住,影影绰绰地投在钢琴和顾榄的脸上,那天顾榄弹琴的模样,栗澄至今回忆起来还是清晰的。
后来回想,那可能是他第一次真正对顾榄心动。
宿舍距离琴房很远,但可能见栗澄喜欢听,顾榄时不时就会和他到琴房,栗澄也不觉得无聊,光看顾榄练琴都能看一下午。等到顾榄二十岁生日时,栗澄用攒的压岁钱,加上做家教的钱,买了那个全配重的midi键盘送给顾榄。
他听出了顾榄喜欢创作,想这个礼物应该更适合他,事实证明,顾榄很满意。
“有了吉他,你平常写歌,应该更方便点吧?”栗澄弯着眼睛说。
顾榄这次没有生气,他把吉他放下:“我不想写歌了。”
栗澄没想到顾榄会这么说:“为什么?”
“其实我存了一点钱。”顾榄说,“我们以后就这样生活着,好不好?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栗澄不知道顾榄的“一点钱”是什么概念,先不说那能不能供两人未来几十年的吃穿医疗,就算可以,栗澄也不想待在家什么都不做,干花顾榄的钱。
“这样是不对的,”栗澄试图和顾榄讲道理,“小榄,正常人不会选择完全没社交的生活方式。”
顾榄歪了下头,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栗澄:“我不在乎正不正常。”
换作别人,估计会被顾榄的话吓到,栗澄却只是站起身摸了下他的脑袋:“你才几岁,别乱想一辈子的事。”
“我已经浪费二十二年了。”顾榄抱住了栗澄的腰,“没有你的每一天都是没意义的。”
栗澄被顾榄说得一怔,他神色软下来:“那也不能不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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