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不去和镜子里的顾榄对视。
尽管顾榄的视线实在很难忽视。
吹风机的声音很响,两人无法聊天,栗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在顾榄来之前,没有声响的环境既让他安心,偶尔也会叫他感到孤独,但和顾榄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栗澄心里也没有半分焦急。
就像在宿舍的时光,顾榄弹琴,栗澄则是坐在顾榄能看到的范围里做作业或看书。
头发半干时,栗澄暂时关了吹风机,拿起梳子梳了梳顾榄的头发:“没有打算去剪头发吗?”
顾榄大学时的头发一般留到肩膀上方,能扎起一根小辫,栗澄无聊的时候就会玩他的头发,他也问过顾榄留长发的理由,顾榄只答了他从小就是长头发。
“你不在,没人帮我剪头发。”顾榄说。
“没上大学前你不剪头发的吗?”栗澄确保每一根发丝都梳顺了,再拿起吹风机,“而且你这几年也剪过头发吧?”
顾榄握住了栗澄的手腕,没让他打开吹风机:“一年去一次理发店而已,不喜欢别人碰我。”
栗澄看向镜子里的顾榄,顾榄的唇角朝下,眼里也总是装着不开心,栗澄手有些痒,想去扯顾榄的脸,但他什么都没有做:“留长发挺麻烦的。”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顾榄在静了片刻后道:“我小时候就讨厌剪头发,一剪就会挣扎和哭,我爸会打我。”
栗澄几乎没听过顾榄提自己的父亲,他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摸了摸顾榄的后脑勺。
“他会把我打晕,再剪掉我的头发。后来我爸妈离婚,我妈也不管我,我就一直留着了。”
头发可能是顾榄的某种安全感来源,和栗澄的玩偶是同样的作用。栗澄没有再问顾榄为什么不服软,他用手背轻轻碰了下顾榄的脸颊:“没事了。”
顾榄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栗澄被他吓到,手上的吹风机险些砸到地上。
吹风机被抽出,顾榄抱住了栗澄,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栗澄没有推开他,他顺着顾榄的背。栗澄没有体会过被家暴的恐惧,可他知道顾榄很难受,或许顾榄现在的性格,就是受到了童年的影响。
语言在这时起不到什么作用,栗澄抱住顾榄,用动作安慰他。
顾榄坚持留头发的话,在读书时估计会因为和他人不同,受到不少委屈,栗澄闻着他身上的洗发水香味,想顾榄会偏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至少他没有伤害过栗澄,栗澄也不讨厌他的过分亲近。
抱了一会,栗澄推了推顾榄,让他坐回椅子上。
他没有去想为什么顾榄会突然愿意说这些,帮顾榄吹完头发,栗澄叫的外卖刚好也到了,他在门铃声停下后,才打开门把鞋柜上的零食拿进屋。
“明天要怎么过去?”顾榄问了个实际的问题。
“打车吧。”公园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地铁人太多,栗澄还是觉得打车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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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榄站在沙发边,看栗澄整理那些零食:“你以后还会想出门吗?”
栗澄朝他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栗澄不认为自己出这一次门,就能治好他对外界的回避,他愿意听赵医生的话积极治疗,可安于现状,对他来说是最稳妥的生活方式。
收拾完东西,差不多可以睡觉了,没有小熊抱着,再加上明天要出门的紧张,栗澄躺了半天都没睡着。
他这几天经常偷偷跑去杂物间,但昨晚要下床时,被顾榄发现了,顾榄拉着他的手,问他要去哪。
栗澄用上厕所搪塞了过去,他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回到了床上。顾榄似乎又睡着了,栗澄凑上前确认的时候,被顾榄抱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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