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可能为了栗澄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去调查,甚至不会同意他在网上发声。
栗澄体谅公司的难处,何况他强行上台,演出效果极差,让经纪人被看了笑话,栗澄是有些愧疚的。
那时他还存了一丝侥幸,想他配合治疗,说不定还有机会弥补。
但老天对他有些残忍,在嗓子好了以后,栗澄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要一张口想唱歌,他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天坐在台下的观众。密密麻麻的人群,其中还有人举着他的应援牌。
应援牌在他唱到一半便放下了,栗澄记得很清楚。
为此医生还开导过他,说这是他给自己强加的回忆,按照录像看,应援牌中途没有放下过。
可栗澄害怕看录像,无论是画面还是声音,都会叫他应激。
人在倒霉时,绝对不会只在一处碰壁,栗澄的人生顺风顺水了二十年,可他在短短一年内,明白了这件事。
父亲在聊天时察觉栗澄的情绪不对,他让栗澄回趟家,并且连夜开车,和原本一同度假中的妻子返回B市。疲劳驾驶让他在深夜没看清撞了人。不仅对方抢救无效,夫妻两人也没救回来。
栗澄去处理这些事时,对方的家里人哭得伤痛欲绝,他却一滴眼泪都不能流,被人推搡着骂,也只能呆站在原地,接受命运带给他的所有。
从父母出事,到卖房买房这个过程,栗澄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跟人沟通的。
终于拥有独处时间的那天,他无声地哭了一整天,总觉得把前半辈子没流过的眼泪都流了。
在那一刻,他不仅想念父母,还想念顾榄的拥抱。
早知道就听顾榄的话了。
……
顾榄还在等着栗澄的回答,栗澄的手机放在腿边,他没再去打字。
“说不定能好呢。”他的声音几乎被电视的背景音盖住。
“为什么这么觉得,是医生和你说了什么吗?”
栗澄抬头去看顾榄:“我真的没有去看医生,也没有哪里不好。”
顾榄手往前抓了下,看起来是想将栗澄搂紧自己怀里:“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
“但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这种问题也不重要,对吗?”栗澄耐心和顾榄说,每往外说一个字,喉咙就像还没好全般,有刀刃在一点点划着,让那里流出鲜血。
“你要重新和我在一起吗?”顾榄忽然问,他这次握住了栗澄的手。
栗澄摇了摇头:“我不想谈恋爱。”
“那你还喜欢我吗?”顾榄这下整个人都凑了上来,嘴唇离栗澄不过几厘米。
栗澄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你不是说,不会再做越界的事吗?”
“我做了你要拿我怎么办?”话音落下,顾榄吻住了栗澄。
栗澄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他坐在沙发上,就那么被顾榄亲吻着,不作任何回应。
唇分时,顾榄眼眶红了一圈。
“很晚了,睡吧。”栗澄站起身,还是揉了下顾榄的长发。
在隔壁房间的关门声响起过后,栗澄拉开了本就虚掩着的门,进到了杂物间。
没有开灯的杂物间什么都看不清,栗澄跌进那堆玩偶中,他随手够过一只,抱到怀里:“我不想让他难过的,可是我也希望他能更幸福点。”
杂物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很小的换气扇,所以躺在里面也不算冷,栗澄拉开了玩偶背后的拉链,让它变成毯子,再将自己包了起来。
父母从来没有嘲笑或者嫌弃过他的爱好,甚至会给他的娃娃取名字,摆在家里的各处,偶尔栗澄出了糗,还会告诉那些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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