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让豹子知道,她不是可以随便咬死的猎物,就算胜算再低,她也是一定会发疯与它拼死一战,把它杀死的猎人。
最终,豹子歪了歪头,撤回了目光。
它似乎觉得这场对峙不值得,看不到什么便宜。
豹子缓缓地后退。谢昭也缓缓地后退,给它足够的空间离开。
它优雅地一扭身,一秒钟就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踩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篝火噼里啪啦作?响,火星四溅。
江慈躺在碎叶枯枝上,谢昭后退了几步,身形晃了晃,一下站立不稳跪倒在他旁边,瑞士军刀插进了泥土里。
谢昭的脸上有细密的冷汗。
江慈支撑着坐起来扶住她。
她逆着光,周身被莹白的月色笼罩,早就撕扯坏的裙摆上沾满了草木泥浆。
江慈的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脚踝处,她的脚踝红肿。
“脚怎么伤成这样,痛吗?”他眉头紧锁。
她的脚之前就扭伤了,今天又负重背他走这么久,一定是加深了脚伤。
“我看一下。”江慈伸出手。
微弱的火光映着她的脸,她素白的脸上也沾满了草灰。
她眼眸垂下扫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后退了半步,嘴角没所谓地扯了扯。
谢昭坐下来,凤目扫他一眼,淡淡地没什么神情,“这算什么,又大?惊小怪。”
她不是故作?勇敢,而是脚扭伤这种事?,对于她这种从小被各种折磨的人来讲,真的太微小。
“为什么你都不喊痛?”他蹙眉。她一声不吭地背他走了这么久,一句疼都没有说。
“你没被打过吧?”谢昭笑。
江慈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唯一挨打的机会来自格斗课的私教。
那还是付钱请人家?打他。
“这么粗。”谢昭伸手给他比划了一下,“我小时候被扫把打,揪着头发打,打到这么粗的木棍断掉,再换一根。”
“后来还拿粘水的竹条打,说是要驱邪。”她的语气轻描淡写。
“如果你喊痛,他们就更得意,就会打得更狠。但如果你坚持沉默,他们打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毕竟打人也是需要耗费力气的。”
她在他旁边躺下,也躺到了枯树叶上。
“喊痛,就代表你软弱,永远都不要让敌人知道,你现?在很?虚弱。”
谢昭嘴角上扬,对自己的处事?哲学很?满意。
看到她无所谓的笑容,江慈心?中一痛。
“为什么不报警呢?这是虐待儿童,是犯罪啊。”
“你这人说话真是天真的搞笑。”谢昭嗤笑他。
“这个世界很?宽广,有很?多离奇的超出你认知的事?情。在我童年,他们打我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他们认为子女的命是他们给的,所以他们有绝对的处置权,打死就埋也不算什么。我生出来就是他们的奴隶了,不为弟弟和?父母奉献一切就不是好奴隶,奴隶主怎么打不得。”
“你是怎么活着长?大?的呀?”江慈惊叹。
“活?是幸存。”谢昭说。
“在那种穷乡僻壤蛮夷之地,像我这种女孩儿多的是。只不过能漂洋过海成为谢总的只有我一个。”
她是最后的幸存者?,那些女孩儿不是□□死亡,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死亡。
“你也不必可怜我,我挨打也只到9岁就结束了。”谢昭淡淡道。
透过树枝,天空出来了点点繁星。
“在我们那,九岁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可以进厨房。”
“所以你做的活多了,他们就不打你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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