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她重新挑了一件宽松舒适的衣服。
这时隔壁的休息室传来了钢琴声,琴声悠扬与细密的雨声融为一体?。
现?在这个方位只有她和江慈两个人,应当是江慈在弹琴,谢昭换好衣服走了过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雨如银丝,丝柏树在雨中摇曳,不?一会儿就成?了一片朦胧的绿影。
屋内很暗,开了橙色的小灯。
谢昭半躺到沙发上,随手抽了一本书翻一翻。
上方的气窗没有完全关严,风声卷着雨声夹杂着清新的草木的腥味扑了进来。
江慈侧身对着她,正专注地弹着钢琴。钢琴旁点着香薰蜡烛,空气里有暗香浮动。
他的手臂被勾勒出?了一道橘色的轮廓光,烛光摇曳,光在琴键和他的指尖流动。
有一只小猫躺在钢琴顶上,尾巴垂下来摇来摇去,好像希望有人来陪它玩。
过了一会儿,小猫见江慈不?理他,就轻轻跳到了琴键上,小爪子在琴键上走来走去,踩乱了他的旋律。
江慈笑了笑,伸出?手把它抱到怀中。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它的下巴,一会儿又揉揉它的小脑袋。小猫舒服地眯着眼睛,不?一会儿就软了下来,紧紧地贴着他。
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冷白的手指总有种?玉的质感。
他的手指曾无意识地触碰过她的手背,腰 ,小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指腹滚烫。
现?在这双修长宽大的手,正温柔地抚摸着猫咪,揉一揉,捏一捏。
“宝宝。”他轻声哄猫咪,“舒服吗?”嗓音懒洋洋的,尾音微扬。
猫咪很开心,它毛茸茸的尾巴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衬得小臂上的青筋脉络微微突起。
江慈在哄猫,谢昭在一边却?无端地耳朵有些发烫。
她轻咳了两声,江慈这才看向她,冲她点了点头。
谢昭穿宽松的丁香色缎面长裙,配苏托尔长项链,赤着脚,躺在柔软沙发上读书。落地灯朦胧的橙色光飘到她的脸上,像萨金特笔下的古典人物画。
“你?要试试吗?”江慈邀请她弹琴,
“我?弹的不?好。”谢昭说。
“不?要紧,都是弹着玩罢了。”他抱走猫,空出?位置给她。
谢昭弹刚才他弹的曲子,江慈站在一旁帮她翻着乐谱。
“刚才你?这段是怎么弹的?是这样吗?”谢昭询问他。
“不?。”他低下头非常耐心地扶着她的手指按下琴键。
雨势渐急,雨声渐渐削弱了她的听觉。
触觉就被无限放大,哪怕只是手指相碰的这一点点细微触觉。
她不?禁想到刚才他的手指抚摸猫咪的样子。
谢昭抬眼看他,他垂着眼帘专注地看着琴键,琴键上她的手弹得对不?对。
“很好,你?学?的很快。”他抬头对她微笑。
雨滴砸在玻璃上,又重又急一下又一下,像她的心跳。
*
梅在看窗外的雨。
雨下这么大,她种?的玫瑰恐怕要落不?少。
她移植了保加利亚白玫瑰,这种?花难存活,也?娇贵。
家乡的花,让她想起家乡的一切。
白玫瑰象征着纯洁的爱,她为了金钱背叛了她的爱情,嫁给了一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
梅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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