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懒得理会陈季元的心中所想,待邬青衫同季云也离开,她方才看向了苏长缨,“你怎么看?”
苏长缨没有料到周昭问他,仔细想了想说道,“鞠娘的父亲同两位师兄一定还有人活着。要找出当年他们是在哪里修明器,并非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需要人俑殉葬的,绝对是长安城中数得上名号的大户人家。匠人不会只有三个,应该有许多人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买命金。那买命金,是半两钱。”
苏长缨没有说完,但是周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的想法几乎是不谋而合。
“问题就在半两钱”,周昭看向了屋中众人。
“鞠娘的父亲还有师兄失踪乃是在她同邬恒相遇之前,如今邬青衫都快弱冠,说明此乃前朝旧事。前朝半两钱乃是圆形方孔,重12铢,上刻小篆半两二字。圆形方孔,乃寓天圆地方;又以六为计数,含着阴阳五行。
同如今的半两钱大小不一,重量不等不同。前朝铁律不许百姓铸私钱,当时暴法严苛,一经发现乃是死罪。那么有意思的事情来了,寻常半两钱,乃是铜铸。”
不似新朝,百废待兴,陛下都穷得叮当响。这半两钱不光可以私铸,还多半缺斤短两,大小不一。
周昭说着,走到了景邑身边,拿起了先前放在他面前的那两枚金制的半两钱。
“而这个乃是半两金,是用了半两铜钱的模子打造出来的半两金。达官贵人,且能接触到铸币之事……”
李有刀听着,忍不住开口道,“你想说,当年墓主东家乃是少府之人?”
周昭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拿到这半两金在手中掂量了重量,确实是半两没有错。少府设有铜丞,执掌的便是铸币之事,季云入少府,跟着戴昌盛,便是行此道。”
她为何没有逼问鞠娘隐瞒的事,是因为她看到那买命钱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案子的突破口。
“这样一来,便十分明朗了,少府可铸币者,家中修大墓……”
周昭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前便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铜丞手下那般多人,且还有开采的铜官金官。都能杀人殉葬了,你又岂知不是那等狼子野心者,私下铸币?”
周昭朝着门前看了过去,见那何廷史站在门前,正一脸严肃地挑刺儿。
她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邬青衫乃是右院的文书,如今落到了左院手中,何廷史这是不放心,所以亲自前来压阵了。
李有刀见状,啧啧了两声,“你这小老儿,莫要越俎代庖。你且瞧周昭需要你这朽木脑壳么?指不定人家都抓到了凶手,你还在想着山海异兽,拜那周天子呢!”
何廷史脸一黑,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长剑上,只恨不得拔剑将李有刀那张臭嘴给割了。
周昭见状,立即打断了二人的眼神血战。“铜官金官,皆是不在长安,且只管开采,不管铸造。若是逆贼私造,又如何敢塞在人大门底下,自爆行踪?”
周昭说着,又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晃。
“铜丞手底下的确是人不少,但是我们还能再明确一些。阿晃之前在验尸的时候,在邬恒的头发中发现了金粉,且他的头发有被烈火灼烧的痕迹。同那买命钱合在一起看,诸君又想到了几何?”
何廷史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楚王刘晃的脸……不对,落在了他的斗笠尖儿上。
何廷史觉得有些牙疼,甚至对于这位连头发丝儿都是传奇的楚王殿下心生出了几分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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