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缨认真的听着,半分没有恼怒,反倒是如有荣焉的挺直了腰背。
天权瞧着,将果核随手扔了出去,看着苏长缨鄙视的摇了摇头。
“我就说人无完人,你小子怎地能文武双全、财色兼备……原来在这里等着,看着你如今的傻样子,泰山都变成门前的石狮子了。”
苏长缨神色一敛,看向了天权,“徐沅怎么样了?”
天权摇了摇头。
“伤倒是好一些了,他觉得没脸见人了。上一回那面具人从瞎眼孩子院中出来,恰好在他附近,他跟丢了错失良机不说,还屁股受了伤坐都坐不得。”
着,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苏长缨瞧着他这不着调的样子,心中隐约有些后悔。
离开天英城的时候,天权同徐沅也跟着上了长安。他同银雁虽然口口声声称义父,但却是从未见过那人真容,在他的印象里,那人一直都站在阴影之中,脸上还戴着面具,苏长缨甚至怀疑,即便是扯下了那张面具,底下也还是有一张虚假的脸。
就是他袖袋中藏糖的那一日,他知晓要见义父,安排了天权同徐沅在附近。
不用他们动手,只需要远远的跟着,看他朝着什么地方去即可,这样有助于他查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那人实在是太过敏锐,徐沅险些就被发现了。
为了自救,他脑子一热撩开衣袍往草丛里一蹲,将那天地做茅房,可刚蹲下就被藏在草丛里的一条毒蛇给咬了,发出一声惨叫。
许是他当时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愚蠢,还当真骗过了那人,保住了一条小命。
从那日之后,徐沅便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们一直盯着,除了天英城那个炙羊铺子的东家娘子外,没有其他人去过,你义父更是再也没有露过面。小瞎子也没有出过门,乖巧得很,我看那些下人们待他也很尽心,并没有发现有人欺辱他。”
苏长缨听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枉费他此前还担心小弟在义父手中做质子,他是个瞎子,怕不是容易被人欺负,安排了天权盯着些。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他是公子予,有谁会欺负他呢?
苏长缨想着,看向了天权,“那小院你不用盯着了,我会安排其他人过去。你同徐沅分头去盯着我手底下的两个人,一人名叫韩泽,另外一人名叫祝黎。”
天权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在天英城的时候,他同徐沅已经见识过苏长缨的本事,下定决心要追随他了。
既是奉了他为主,那有些不该问的事情便无须多问。
着,走到另外一侧的窗口,轻身一闪便消失在原地。他是做偷儿出身的,轻功了得,等闲之人都发现不了他。待天权离开,苏长缨定定地朝着廷尉寺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会儿周昭,应该已经回廷尉寺了吧!
他正想着,就瞧见韩泽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将军,有案子了。昭姐同楚王已经过去了,就等你了。”
……
“阿昭,我这里有干净的布,捂住你的口鼻。”
周昭接过刘晃递来的布,系在了鼻尖,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他们尚在门前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
一个穿着短打的妇人,有些局促的抠了抠自己衣服上的补丁,磕磕巴巴的说道,“廷尉寺的大人们,我就是个喂豚猪的,平日里我都是给它们煮猪草,还有一些泔水。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怎么会……”
她说着,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官府的人,那边闵藏枝已经吐得七荤八素的,脸色惨白如纸了。
就连一些北军的老兵油子,都不由得直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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