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她还是腾挪了个位置,拽着周昭进了门,遮挡住了路人探究的视线,待走了几步,周暄又心疼的松开了手,揉了揉周昭发红的耳朵,她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周昭的脑门。
“你是去做大事的,阿姐不怪你,但青山埋忠骨,草革裹尸还,你若是为国捐躯,阿姐也该知道上哪里去接你。”
周昭心头一烫,“阿姐,我回来了。”
周暄揉了揉她的脑袋,“回来就好。阿爹阿娘都去鲁侯府了,我听闻苏长缨回来了。阿晚担心你,我们便留下来等你。唉,你刚回来,不过七日,又换阿晚去代地了。”
周昭闻言蹙了蹙眉。
看来周晚的谋划已经成功,她要嫁代王,然后随着夫君去就国了;而周不害夫妻二人则是去了鲁侯府等着苏长缨,问他关于山鸣长阳案的线索,只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
“苏长缨他有没有说当年的事?是谁杀了兄长?”
听着周晚的问话,周昭摇了摇头,“没有,他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
周晚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我猜也是出了什么岔子。若当真这般简单,凶手已经被你押入廷尉寺了。”
三人瞬间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周暄方才拍了拍周昭的肩膀,“你一路舟车劳顿,赶紧去沐浴更衣,让初一去厨上端些吃食来,用了饭好好睡上一觉,旁的事情先不必管了。”
“老太太有承安看着,不会过来寻你闹腾了。”
周昭听到周承安的名字一愣,恍惚间才想起来父亲过继了周承安,这人如今也是她的兄长了。
听周暄唤他这般亲切,可见这些时日,他们还算相处得不错。
周昭见过了关,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周暄没有扒她的衣襟看伤势,不然怕是耳朵都要被揪肿了。
她想着,乖巧地冲着周暄点了点头,将自己买的吃食递给了周暄,瞧见炒黄豆的一瞬间,又得到了周晚悄悄送来的一个白眼,周昭在周暄瞧不见的地方,冲着周晚吐了吐舌头,拔腿就朝着自己的院落里冲去。小院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两样,依旧是干净得如同没有人住过。
周昭的屋子也依旧是杂乱得没有地下脚,多进来一个人都要被挤出去摔倒。
“姑娘,您回来了!奴婢给您打水沐浴!”
平日里淡定得像是行走的活死人一般的初一,今日声调也高了几分,明显地藏着惊喜。
“我从前喝的那个调内伤的方子,你照着抓些药来,还有祛疤痕的膏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初一端出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包已经抓好的药,还有一个两个小罐子,一个新一些,一个旧一些。
“暄娘子早就抓好送过来了,这个新罐子是晚娘子送来的,说是问代王讨的宫中新药。”
周昭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微热,“嗯。”
这一次周昭泡了许久,直到水都凉了,方才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她用干布擦了擦头发,便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包袱被她放在了桌案上,下头压着她在廷尉寺的官身文书还有官袍。
周昭想着,忍不住嘴角上扬。
章然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她大破天英城的确是大功劳一件,光凭借这个她入廷尉寺便无人敢质疑。
她想着,将包袱提溜了起来,准备放到一边去。
在手接触的那一瞬间,却是神色骤然一变。
那冰冰凉的包袱这会儿变得滚烫滚烫的,这熟悉的感觉,同那日她瞧见告亡妻书时如出一辙。
周昭心中一紧,赶紧打开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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