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宾客间,有与赵氏交好的,自然也有那看不惯她的。
此时便人群中便有凉凉的声音传来:“都道继母恶毒刻薄,如今看来也不尽然。程夫人连女儿的脸都不认识,又哪里会去刻薄人。啧啧啧,做继母的不认得女儿,做妹妹的不认识姐姐。程夫人果然好贤惠,程家果然好家风!”
不待赵氏想些什么话出来掩饰,程嘉束已是从人群里走出来,朝着母女二人浅浅施了一礼,微笑道:“许久不见母亲,不知母亲身体可还康健?父亲可还安好?”
当着众人的面,赵氏到底不好发作,只好铁青着脸,勉强挤出个笑:“难为你还挂念着娘家,家里都好。”
程嘉束又微笑道:“这是小妹妹吧,我出阁之时妹妹才几个月大。后来我身体不好,一直未向父亲母亲请安,也难怪妹妹不记得我,却是我的不是。”
虽然程嘉束话说得好听,可是谁不知道这是替娘家遮羞呢?身体不好一直养病,娘家但凡能遣个人瞧瞧,也不至于连人都不认得。又不是嫁到外地去,不过就在京郊,还在养着病,娘家竟也能十几年不去见一面。
再者,程嘉束出嫁时,妹妹年纪小,大了不认得也算正常。只是一个做继母的,连继女都能不记得,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也可见这熙宁侯夫人在程家时有多不受重视了。
程嘉束一番话说完,大家都只觉得程嘉束识得大体,对着赵氏母女更是没有什么好话。
程嘉穗能感觉到众人看自己母女二人的目光都颇为不善。她只觉得满心委屈。明明这个姐姐出阁时她不到一岁,不记得她的样貌岂非很正常?
况且家里人极少提到这个长姐,便是偶尔说起,无论父亲母亲,还是哥哥姐姐,都是满口恶言。道她目无长辈,不敬父母。
倘若只有母亲不喜这个姐姐也就罢了,可是父亲,哥哥姐姐也都对她没甚好话。一家子人
都说她不好,想来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了。故而她对这个长姐的印象虽不深,但却都是些不孝不悌,蛮横无礼,不敬尊长之类的评语。
因着这样一个品行低下的人,使自己母女被众人嘲笑,程嘉穗实在忍不下去,怒道:“明明是长姐不孝敬长辈,品行不端。爹娘没有将她逐出家门已是顾及父女情份了,怎么就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一时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这母女二人。赵氏知道今日脸是丢尽了,她一把年纪,也实在丢不起这人,索性匆匆告了罪,抓起女儿便离席回家。
这出大戏众人看得意犹未尽,程夫人走了依旧是议论纷纷,不明内情的人便问这是为何。
便有那好事者说了句:“嗐,你方才没有听人提起吗,这赵氏是祈夫人的继母。”
于是这人便恍然,道怪不得。
却又有人诧异道:“可若是继母不慈,怎的给她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熙宁侯又不是新朝才得宠。先帝时候便有爵位在身,又掌着京直大营那许多年。”
这确实是个令人不解的问题。算起来熙宁侯在朝中也得势十多年了,当年结亲的时候便有爵有权,端得是一门好亲事。若是苛待继女的后娘,又怎么肯给继女寻这样一门好亲事?只恨不得将亲生女儿嫁过去才是。
到底还是有年长的,晓些过往,此时便得意道:“你们年纪轻,不知道以前那些事。祈家人口口声声说熙宁侯夫人身体不好,一直在别院养病。可你们瞧她那身体,那脸色,可有一分病样?”
众人欲听她说古,自然纷纷附合:“一点没有。那程夫人面色红润,哪有一点久病在床的模样。”
年长妇人得意道:“可不就是。说是养病,只是说着好听罢了。实则是因为这个熙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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