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时候,他给大舅舅行个方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几年本就是多事之秋,他自己尚且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又怎敢让大舅舅冒头。
当年可以谋划让大舅舅立功回京,是猜度过皇帝的心意,知道裴家只是国公的爵位碍了眼,一旦裴家除了爵,皇帝旁的倒不怎么在意,所以可以替裴家筹划。
但是也只尽于此了,裴家若再上窜下跳,只怕再招来祸事也未可知。
这些话祈瑱不是没有说过,只裴夫人并不肯信,只以为他是找理由不愿帮扶裴家。如今祈瑱也不废话,肃然道:“母亲,大舅舅一事,你不必多言,我自有思量。大舅舅这几年,若想往上走,便只能老老实实当差,旁的路子是一概不行。舅母若再来,你便拿这话回她。裴家人若有不满之处,你叫他们来寻我便是。”
随即又道:“儿子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出了颐德堂。
裴夫人见儿子扔下几句狠话便走,竟是一点情分不讲,心头更气,捶着桌子气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不孝子,竟是一点情份都不讲。那是他亲舅舅啊,亲外祖啊,竟这样一点不管不顾的……”
一旁伺候的冯妈妈只好上前劝慰:“侯爷哪里就能不管了,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
侯爷去北疆找仗那么辛苦啊,还把舅爷一家带回京,又给安排了职使,这般的孝顺,夫人怎么能说侯爷不挂念娘舅呢?”
先前裴夫人身边,胡妈妈与刘妈妈是最得倚重的。只是这两人被祈瑱处置了,她因着也是裴家带来的陪房,便被裴夫人另眼相看,提到了身边重用。
虽然她也是陪房,可对裴夫人的这番行为也不能赞同。妇道人家,挂念娘家是常理。只是不管不顾强压着儿子给娘家出头,却是不该了。
毕竟侯爷不是个三岁幼童,能由着裴夫人捏圆搓扁。他在外当官带兵多少年的人了,自有威严气度,又怎么可能由着裴夫人的性子来?
只是冯妈妈素来性情乖滑,平日里从来都是顺着裴夫人的意思行事。现在见母子起了龃龉,也只有好言劝慰裴夫人的:“外头的事咱们不懂,侯爷说这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但见侯爷以往的行事,哪里是不挂念舅家的人?侯爷也有侯爷的难处,咱们也不能为难自家人不是?”
裴夫人气道:“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儿,哪里就为难住他了。”
又恨声道:“嫡亲的舅舅不管,倒是一回来就去看程氏,那程氏有什么好瞧的?”
冯妈妈只好劝道:“老夫人,总归那位在别院,侯爷也不过是去看看,也不曾提接那边回来的话。老夫人可不敢再为了这个跟侯爷置气生份了。不然,不就是叫那头得意了去?”
这话到底是说进了裴夫人心里。况且她还是有些怵儿子,怕儿子当真一怒之下不管裴家了,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也只得勉强点头:“罢了,儿子大了老娘说话便不管用,他去便由得他去罢,只别把人接回来便是!”
颐德堂母子这一番龃龉虽未传出去,但母子间这两天气氛不谐却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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