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准备些什么?”
祈瑱随意道:“不必。我这边自会安排。你准备好廖先生的饮食起居即可。他现在住的地方我瞧了,也不成个样子,你有时间也且好好整修个院子出来。以前是临时安排,也就罢了。以后他经常过来给彦哥儿上课,自然便不方便日日来你这里。索性再整个书房给他们上课用。”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念一动,接着上面的话道:“毕竟彦哥儿读书了,我以后也需经常过来看下。人来人往的,前后院要分开,不能再像如今这般了。你把正院也人修整下,我虽不住那里,只也得要有个书房会客。”
程嘉束不想他这尊大神竟也要常来,不禁有些多生事端的烦恼。但彦哥儿读书是大事,跟这一比,旁的又不算什么了。只勉强笑笑,道:“好。”
祈瑱却再想不到她是觉得自己烦,见她神色勉强,忽然想到一事,也懊悔自己想得不周,忙道:“修整院子倒不是小事,我会叫常顺送钱过来。”
想了想,终究还是说道:“我也才知道府里头一直没有给你们送花用过来,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你不必再为这个操心。”
这话一出,程嘉束便没有什么好心情了,笑容也淡了了几分,道:“这倒没有什么。我自己还有些嫁妆,璞园开销不大,还是养得起这几个人的。侯爷不必在意这个。”
祈瑱见程嘉束神情有异,自然知道是为何。只这事确实是他理亏,虽然他已决意补偿,但此时却也只有沉默。
片刻,祈瑱伸手摸了摸程嘉束的头发,叹了口气,吹了灯复又上床安歇。
一夜无话。
祈瑱是在军营里生活多年的人,自来到点便醒。此时窗外还一片灰黑,帐帷里只隐约可见枕边人脸庞的轮廓。
他轻手轻脚起身,穿了衣服,到了净房胡乱洗了脸。出来后程嘉束依然呼吸均匀,睡得正酣。睫毛纤长,嘴唇红润。
祈瑱注视半响,终是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那温热柔软的脸颊。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回京时不需带什么东西,一行人快马疾驰,到家也不过半响午时分。
刚过内院便有丫环来报:“老夫人请侯爷过去叙话。”
祈瑱点头,便先回去更衣。又有小厮过来禀告:“昨儿个舅太太过来找老夫人说话。老夫人寻你,知道你去了别院。老夫人很是不喜呢。”
祈瑱面色不变,只淡淡“嗯”了一声。
待去了颐德堂,见得母亲端坐在正堂,面若寒霜。祈瑱心中早有准备,不疾不缓坐下,神情平静道:“母亲唤我何事?”
裴夫人见儿子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怒火更盛。一拍桌子道:“你还敢问我何事。我问你,你昨天是去了哪里?”
祈瑱泰然道:“快过年了,我去璞园给程氏和彦哥儿送些东西过去。”
裴夫人哼道:“是送东西还是被那狐媚子勾了魂?家里头还少了伺候的人不成,还巴巴得跑那荒山野岭去?”
祈瑱皱眉道:“程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母亲这样说她,未免不大合适。”
裴夫人又欲发作,但顾及儿子的颜面,到底住了口,又顺了顺气,才没好气道:“便是要送东西,遣几个下人去也就是了,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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