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祈瑱离开的那日凌晨,天还未亮,四周寂静,只偶尔听到虫鸣之声。祈瑱翻身上马,扭头看着在门口为他送行的别院众人。程嘉束站在最前头。
祈瑱没有看到祈彦,也不觉得意外。祈彦这个时候向来都还在睡觉。程嘉束那样疼爱孩子的人,又怎么会舍得一大早将孩子叫起来。
便是他自己,想到彦哥儿酐睡时那红润可爱的小脸,也不由心中泛起暖意。更是不觉得程嘉束此举有何不妥。
程嘉束见他视线扫来,便微微福了一礼:“侯爷一路保重!”
祈瑱点点头,也不多说,又看了一眼程嘉束,转身一夹马背,轻挥马鞭,利落疾驰而去,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中。
祈瑱这一走,别院里立刻便就松弛下来。祈瑱领着一行人在这里住了十多天,别院里忙得是人仰马翻,现在终于走了,众人皆有放松之感。
便是彦哥儿,因他要趁在这些人在别院,有人教导他读书写字骑射,要抓紧时间学习,故而这段时间也是一直上课,未曾休息过。程嘉束故此也给他一口气放了两天假,好生松快松快。
一时之间,璞园上下登时懒散起来。如此休整了好几天,程嘉束才算着日子去京城。一则赶紧将写好的话本子卖了,再则快过年了,也可以趁此提前置办些年货。
第62章 京城大事
清早。
程嘉束看着微微泛白的天边,又捂嘴打了个呵欠,困得眼泪都随着呵欠出来了:“石婶,我就说,咱们都定好了要在京里住一晚上,也不赶时间,还起来这么早做甚?”
石婶嗔道:“在京里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夫人也是,怎么劝都不听。你看上回你们进京,住的也不好,还贵得要死!”
程嘉束想起上回也是叹气:“那次是没有办法。本来没有打算住店的,想着当天就回。哪知时间就不够呢。那时候咱们没有路引,好多店不让住,只能花大价钱住小店了。”
石婶还是觉得不划算:“哎,住店就是花钱。有那钱,咱们多割几斤肉吃,或者给咱们少爷多买几刀纸写字不好么?”
程嘉束道:“来回七八十里地呢,不够路上折腾人的。再说了,好容易托冬雪男人给咱们开了路引,不用一用怎么行!”
石婶有些担心道:“连我们两口子的路引都开了,这,这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她与石栓的身契都在侯府里,按说是不能在外头开路引的。这路引,说穿了就是假的呗,石婶是个老实人,便不免便有些担心出事。
程嘉束摆摆手:“咱们又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是为了去京里住个店,能有什么事!放心,冬雪男人就是管这个的。冬雪跟我说过,他们衙门里私下卖这个的可不少。”
冬雪的丈夫朱长满,如今在他们县衙里做个书办。说起来能得到这个好差事,还是多亏了程嘉束。
当年朱大伯把压水井的图纸献了上去。他们县的县令是个办实事的,当即看出这压水井的好处来,便在县里推广,然后又将图纸献了上去。
大约这人在上头也是有关系的,这个图纸也是为他挣了不少政绩,当年考评便得了上等。他得了好处,也没有忘了朱里长,朱里长便因此跟县令攀上了关系,因朱长满本就识字,朱大伯便顺势给他求了个衙门的差事。
朱长满得了衙门的差事,还特意上门谢过了程嘉束。后面程嘉束便委托他办了几张路引,这对他而言也不是多难的事,很顺利便给几人办了下来。故而程嘉束才叫石婶不必担心。
石婶素来信服程嘉束,也放下心来,笑道:“那是,要不是咱们的户籍都在府里,不想看他们脸色,也用不着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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