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道一早就通过了,就预备着天一冷随时都能烧起来。把炕烧好,程嘉束又拿了一床被子给彦哥儿加上。看着孩子那病恹恹的样子,她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真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一转头便看到祈瑱不知何时也过来了,老大一个人,碍
手碍脚地杵在门口。
程嘉束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应付他,客气道:“彦哥儿发烧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看着他,今晚就歇在彦哥儿屋里了。侯爷先去休息吧。”
说话间杏姑已是提着烧好的水进来。程嘉束拿了杯子,兑了温水,又叫杏姑:“你去茶水间下面的柜子里拿根吸管过来。”
所谓吸管,其实就是芦管。程嘉束夏天的时候,带着彦哥儿采了些芦苇,做成吸管,又洗干净煮好备用。
程嘉束把吸管放水杯里,端着杯子叫彦哥儿喝水,这样彦哥儿不必起身,偏过头就着吸管就能吸水喝。
祈瑱在一边看着这情形,忍不住挑眉看了眼程嘉束。
前些天他受那般重的伤,行动可比祈彦不方便多了。他喝水时,都是程嘉束或常顺扶他半坐着喝的,可没有用过芦管这般方便地喝水。
程嘉束一心照顾彦哥儿,哪里留意到祈瑱的神色。再者,她又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一根芦管都不舍得拿出来给人用,纯粹就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好在祈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夫妻二人间也没有什么情份,自然不能指望程氏能像照顾彦哥儿般照顾他。瞥了眼程嘉束也就罢了,又去看彦哥儿。
彦哥儿也确实是个乖孩子,知道自己是生病了,便乖乖听大人安排。让睡觉就睡觉,让喝水就喝水。虽然脸都烧红了,他瞧着都觉得他难受,孩子却不哭不闹,只是闭着眼休息。实在叫人心疼。
他回想晟哥儿生病是什么情形,却实在记不清了。晟哥儿生病,自有他姨娘照顾,身边还有一大堆奶娘婆子,自然用不着他照料。
只依稀记得每次孩子生病,府里闹挺大阵仗,一家子人都围着孩子转。好像晟哥儿也很难受,哭闹不休,整夜不眠,闹得人仰马翻。
也或许是晟哥儿年纪还小的缘故吧?
接连喂彦哥儿喝了两杯水,程嘉束开始赶人:“石婶,你先回去吧。彦哥儿这里我看着就行。杏姑,你再烧两壶水,烧好之后也去睡罢。”
石婶还待要说话,程嘉束坚持道:“人多了也没有用。我一个人看着便好。有事儿我再叫你们。”
彦哥儿一生病,便特别粘她,根本不要旁人照顾。而自己孩子生病,程嘉束也不放心别人照看,宁可自己辛苦,亲自照料。
人多了也就干看着,还不如回去,她自己还清净。
待石婶与杏姑各自回去,祈瑱却还在屋里杵着。
程嘉束道:“侯爷也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便好。”
祈瑱却走到炕边坐下,道:“现在还早,我过会再去歇着。”
程嘉束不再管他,自去倒了两杯姜汤,与祈瑱递了一杯:“侯爷喝杯姜茶,也免得过了病气。”
两人喝完姜汤,程嘉束又喂彦哥儿喝姜汤,喝完姜汤又喂他喝水。
祈彦生了病,人格外的娇气:“母亲,我已经喝过了呀,不想再喝了。”
程嘉束柔声哄他:“生病发烧一定要多喝水,病才好得快。彦哥儿乖,咱们再喝一杯哦?”
彦哥儿恹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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