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瑱心肠硬,不念情份。李珠芳也只能自己过来寻祈瑱,只盼自己伏低作小,能叫他回心转意,怜惜一二。
却不想祈瑱听了婢女通传,神色不变,淡淡道:“不见。叫她回去。”
“侯爷说,叫姨奶奶先回去,他这会子没有空见姨奶奶。”婢女声音温柔,态度谦卑。只说出来的话,叫李珠芳听了如坠寒冰。
李珠芳只觉得羞愧难耐。眼泪在眶中打转,最后还是强忍憋回去了。
她自恃身份,便是再伤心难过,也不愿在下人面前露出狼狈之态,徒惹人笑话。
李珠芳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勉强笑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侯爷。这是我给侯爷做的衣服鞋子,劳烦姐姐转交给侯爷。”
婢女神色恭敬,双手接过李珠芳的包袱,又回禀给祈瑱。
祈瑱依旧一副冷漠的模样:“放一边罢。”
竟是看都不看一眼。
祈荟年喝了口茶,看了眼弟弟冷漠的脸宠,心中叹气。再看不惯李珠芳,也是她表妹,也给她生了个外甥,便是为了晟哥,也不能如此下珠芳的脸面。
她便想做个和事佬:“阿瑱,你这回一去便是一两年,珠芳也是一片好心,不若见她一面罢?”
祈瑱摇摇头,并不说话。
祈荟年看弟弟那冷冰冰的脸色,一肚子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她自己的弟弟,她再了解不过。面上是君子养气,什么事都不动喜怒。可内里性子却暴烈如火。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如今既然是不喜了李珠芳,只会断的干脆利落,再不会在她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既然弟弟态度坚决,祈荟年也就不再勉强。劝一句两句,是她这个做大姐的关心弟弟;再说多的,就要惹人嫌了。
再者,李珠芳这样温柔小意的笼络手段,她作为当家主母,见得多了,也不会当真以为李珠芳是多情深意重。
这一招,对付旁人或许有用,可用在她这个弟弟身上,怕都是白费。
倒是裴夫人还是心疼这个外甥女,不禁劝道:“珠芳也是一番心意,你又何苦这么冷待她?”
想想李珠芳日日垂泪,痛悔不已的样子,叹道:“珠芳也是年轻,难免一时糊涂,做下错事。如今她也知道错了,你又何必一直揪着过去的错处不放。”
祈荟年听不得母亲成日里说这些个糊涂话,出言打断道:“对了,弟弟此番出去,可有跟弟妹打过招呼?”
裴夫人一听女儿提到程氏,神情一滞,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不再说话。
祈瑱嘴角微抽,看了姐姐一眼,道:“出征一事,我此前便与她说过了,倒不必再刻意知会。”
是程氏主动提出要与他和离的。虽然他目前不能同意,可自她搬出祈家那日起,夫妻情份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给她住处,供她生活之资,尽到抚养她母子二人的责任便足矣。此后她在外头是生是死,与他再不相干。总归是她自己要求的。两人除了还有个夫妻的虚名外,再无其他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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