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屿舟低声说:“够了……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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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喜鹊巷格外安静,没有蛙鸣,没有蝉声,只有风偶尔刮过树叶,婆娑作响。
两人席地而坐,面前就摆着蛋糕,卧室还是没有开灯,明明灭灭的烛影在墙上跳动,谁都没有先说话。
时间不充裕,盛遇只订了一个普通水果蛋糕。
先前聊天,路屿舟像是对十八岁生日很看重,可真到了这一天,他连个蛋糕都没给自己买。
盛遇只得点了两根蜡烛,一根给路屿舟,一根给自己。
盛遇盯着烛光,轻声说:“生日快乐,路屿舟。”
路屿舟很轻地点头,墙上的影子跟着晃动,“生日快乐,盛遇。”
盛遇往后挪了点,靠着床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长两条腿,拿出自己漂洋过海捎回来的礼物,“打开看看。”
礼物就巴掌大小,外面包了一层彩纸,路屿舟垂着眼睛,细心地拆掉包装,打开了里面黑色的礼盒。
“手表?”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恶。盛遇斜眼觑了两秒,忍不住紧张地舔了一下唇:“我不是抢了你的旧表嘛……还你一个,我看网上说不能送钟,所以特意挑的电子表……款式很好看的,戴上试试。”
路屿舟低头端详着,道:“那表没这么值钱。”
盛遇:“这个也不值钱,你平时用的上。我听夏扬说了,你现在养成了边做题边掐算时间的毛病,好了你以后不用掐了,你的表来了。”
路屿舟:“这一看就是你喜欢的款式,干嘛不把旧的还我,自己戴新的。”
盛遇:“那不行。”
不经脑子的脱口而出,令两人都安静了片刻。
路屿舟飞快地抬了一下眼,余光往侧边斜了点,又很快敛回来,什么都没说,低头把表戴上了。
他的腕骨很突出,外面是一层冷白的皮肉,能清晰看到缠绕的血管和青筋。现在最突出的那块骨骼被表带遮住,向上看是瘦削的小臂线条,清冷得有点禁欲。
盛遇盯着看了一会儿,对自己挑礼物的眼光很满意,伸出了手,“我的呢。”
“等下。”路屿舟低声说,往前俯身,把挂在课桌侧面的书包拿了下来。
盛遇一见这书包,就想起书包里的证件照。
这像是一个引子,把他脑子里潜藏许久的记忆勾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在路屿舟那儿的置顶,突然问:“你给我的备注还是那个吗?”
正在翻书包的路屿舟一顿。
“什么?”
盛遇抿抿唇,“没事,先把礼物给我吧。”
相似的彩纸,同样的黑色礼盒……他们倒是很有默契。
拆盒前盛遇放在手中掂了掂,嚯,还挺重。
拆开一看,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玻璃瓶。
“香水?”
路屿舟把书包搁在一边,也靠着床坐下,屈起了一条腿,手臂搭着膝盖,低声说:“我自己做的。”
盛遇刚落地阿尔萨斯的那段时间,最适应不了的不是天气,而是法国街头随处可闻的浓郁香水。
喷香水似乎是法国的一种礼仪俗成,每一个人都喷,地铁、拐角,每一个角落都藏着上一个人留下的香气,最可怕的是夏天上课,不出十分钟,教室就会被各色香料交织发酵的味道攻占,吸一口,妙不可言。
这对很少用香水的盛遇造成了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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