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座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路牌,路屿舟就站在路牌旁,落日勾勒出的影子和站牌杆一样笔直。
他今天话格外少,听盛遇这么问,也只是说了句:“我七点半过去。”
盛遇点点头,刚迈了一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倏忽转了个身,垂着眼睛走回来。
路屿舟看着他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来来回回。
路屿舟:“干嘛?”
盛遇:“没,感觉你不太对,但我现在脑仁疼,容我思考一下。”
他就这么垂着眼睛思索半晌,脸颊线条都随着纠结拧了起来,像只长皱了的小丑橘。
路屿舟:“……可能不是脑仁的问题,别为难它。”
盛遇:“……”
对味了。
“你今天话太少了,也不跟我拌嘴,搞得我有点不习惯……”盛遇抓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靠细微痛感把自己扯回神,“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能我真的没睡醒吧。”
路屿舟虽然话少,却是罕见的攻击型人格,遇事不决先讽两句。
但今天盛遇从在公交上醒来开始,就没听到过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不管说什么,都能得到平淡而冷静的回答。
像是哪路神仙把这人的刺给拔了。
“我走了……七点半准时到啊,不然我死给你看。”没多想,盛遇冲他摆摆手,往前小跑两步,很快过了马路,背上的书包一甩一甩,跳得轻快而冒失。
刚要进巷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两人直线距离还没有十米,路屿舟竟然多此一举地拨了个电话过来。
盛遇握着电话转身,可能对面也没想到会接通,第一句竟然是:“你怎么不关静音。”
“……”
隔着一条马路,盛遇站在巷子口往对面望,烈日余晖尚且热烈,地面大片灿金。路屿舟就这样安静地站着,侧脸落了一大片暖黄色,反而看不太清情绪。
盛遇遥遥朝对面招了一下手,冲话筒没好气道:“都放学了肯定不静音啊,你干嘛?还有事?”
像是在斟酌,好片刻,通话里只能听到深深浅浅的呼吸。
某个瞬间,听筒传来模糊的几个字音。
跟路屿舟平素的声音不太一样,尾调拖着,咬字放得很轻,像贴着耳边说情话:
“……谢了。”
盛遇听清了,愣了几分钟。
这啥由来?
盛遇的大脑飞快转啊转,转半晌也没明白。
望着马路对面的路屿舟,他欲言又止,很迟疑地问:“谢我给你刷公交卡吗?”
路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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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从谁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但路屿舟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
盛嘉泽比他还懵圈,发来了一堆信息轰炸:
【为什么是小遇说了什么?】
【二叔就让我弄清楚你对未来的规划和对盛家的想法,别的没多说……】
【你跟小遇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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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你俩怎么是这种走向……】
大堂哥实在太能叭叭了,而且话题乱飞,路屿舟并不是每条消息都回复。
简单吃了个晚饭,路屿舟把换下来的校服塞进洗衣机,拿着书往外走时,刚好看到最后一句。
他站在棋牌馆门口,眼皮淡淡地垂下,思索片刻,散漫地问了一句:【什么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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