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是你爸?”路屿舟低垂着眼,意味不明地说:“这串手串本来该是你的,我俩之间,早就分不清楚了。哪天死了,黑白无常站我俩中间都不知道勾谁的魂。”
“……”
呸。
晦气。
盛遇拨弄着手串上的珠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有些心里话他本来一辈子都没打算说出口,搁在心底深处,日积月累地消化,总有一天会变成轻描淡写的玩笑。
——“哦,那事啊,其实我当时恨死你们了。”
说出口的刹那,他才算真的放下。
但今天事赶事地来,他没能控制住情绪,朝路屿舟撒了泼。
交浅言深总是不合时宜的。
“我之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路屿舟垂眸收拾桌上的工具,问:“哪句?”
盛遇一噎,“每一句。”
路屿舟:“我看起来像有健忘症吗?”
盛遇一下子也不扭捏了,握着手串坐上桌子,伸出脚踢了一下这王八蛋的椅子腿,说:“干嘛,这么点破事又要记我一辈子?”
路屿舟不否认,抬了一下眼皮睨他,冷飕飕道:“记到你不烦我为止。”
“……”
就不该跟这小气鬼说实话。
虽然这人依旧欠打,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一出,两人都寻到了最舒适的状态。
撕开了那层薄如蝉翼的遮羞布,好像将时隐时现的边界感也擦掉了。
他俩这下真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卧室里流淌着令人心安的静谧,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片刻,盛遇骤然从神游中挣脱出来,看向路屿舟,说:“刚刚刘老师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明天要不要请假,我顺嘴请了,你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路屿舟皱眉:“新闻这么快?”
“不是新闻。”盛遇有点幸灾乐祸,“盛开济往学校打了电话。”
“……”
路屿舟那张帅脸瞬间就瘫了。
盛遇莫名感觉扳回一城,把手串当成战利品,学着路屿舟以前的样子,戴在黑色腕表的上面,檀木绿玉跟纯黑腕带放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我饿了,吃东西去。”盛遇屈指敲敲桌面,口吻愉悦,“送你样礼物。”
路屿舟正在收拾东西,懒得分眼神,淡声问:“什么礼物。”
“一起下去呗,看了就知道了。”
正好收拾完,路屿舟起了身,说:“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当,当当当当——”
厨房。
盛遇举起一个比自己脸还大的平底锅,从后面探头,特兴奋地跟路屿舟说:“当时把你的锅烧穿,我去小卖部买的,正好你今晚在这儿吃饭,试试?”
完全不懂他在兴奋什么,路屿舟接过平底锅,在手中掂量两下,评价:“中看不中用。”
“怎么会呢。”盛遇弯腰从橱柜里抱出另一个砂锅,随口说:“老板娘说这是压箱底的货,花了我五千大洋才拿下的。”
他费劲拆着砂锅外面的塑料膜,一旁戴山檀木串子的手拿了手机递过来。
“报警。”
盛遇扭头。
就听路屿舟正色地说:“这是敲诈,谁卖给你的?送他坐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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