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什么物种都行,黑猫也行。
下一秒,来人的手电光直直对准了二楼阳台,盛遇不适地眯起眼,听到一道冷沉的嗓音问:“还需要援救吗?”
盛遇听出了这道声音。
哦。
路屿舟。
-
二楼。
盛遇拿晾衣杆远远指着洗衣机告状:“它一插电就这样了,我怀疑你家有什么脏东西,反正不关我事,我都严格按操作手册来的……”
至于操作手册谁制定的那你别管。
洗衣机还在哐哐当当地响,路屿舟忽略盛遇的指控,径直上前,盯着小红点闪烁的频率端详片刻。
少顷,他说:“你摁了筒自洁。”
“……”盛遇迷茫,“那也行啊,它一边自洁,一边帮我把衣服洗了。”
路屿舟:“……”
自洁,我要怎么跟你解释自洁呢。
没再说话,路屿舟直接抬手把电源拔了。
洗衣机的转速缓慢降低,轰鸣声渐渐化为机器的细微呜鸣。
掀开顶盖,只见机筒像早高峰地铁线一样,满满当当塞入了远超承载量的衣物。
“……”实在没忍住,路屿舟无声叹了口气。
盛遇伸长脖子看,觑着他的脸色,神色心虚,“应该没坏吧……”
“没坏。”路屿舟伸脚勾过来一个空着的塑胶桶,把衣物抓出来,说:“机器不重要,但衣服这么洗容易坏,以后少放点。”
盛遇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挽起袖子,按深浅分了两桶衣服,又检查接水管的连接处,用白色胶带加固几圈。
等洗衣机再插上电,一切就完全正常了。
舒缓的进水声令盛遇如闻仙乐耳暂明。
“摁这个快洗,这个甩干,这是暂停。”
路屿舟拿了一支油性笔,在按键下面用“α、β、?”给盛遇做标记。
写完,他盖上笔帽,站直了说:“家里没有烘干机,洗完可以晒到窗外,夏天一晚上能干。”
盛遇连连点头,“嗯。”
忙完这一切,分针已经转了大半圈。
盛遇送路屿舟出门,见山地车就歪倒在墙边,意识到人家是风驰电掣赶过来帮忙的,顿时羞愧:“不好意思啊,这么小的事,还麻烦你跑一趟。”
路屿舟扶起山地车,冷淡道:“还好,住得近。”
“你等我一下——”
盛遇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就跑进了屋。
路屿舟单腿撑着地面,另一只脚踩着踏板,垂眸听着院子里忽急忽缓的脚步声。
等了片刻,脚步声混着清脆的钥匙响逼近,盛遇匆匆小跑,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盛遇提起钥匙串对光分辨了一下,旋出其中两个,“这个你拿着吧,家里还有不少你的东西,需要的时候自己进来拿。”
路屿舟垂眼一瞧,是这套老房子的大门钥匙和正门钥匙。
他顿时别过脸去,手指无意识地拨了两下车铃,唇角不太自然地抿起,说:“给我干嘛?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这人倒奇怪。
找他帮忙他不扭捏,释放点好意的信号他就别扭起来了。
盛遇古怪地瞄他一眼,迟疑说:“那个,以后能不能不翻墙?这可能是你们喜鹊巷的习俗,但我不太习惯,还以为遭贼了呢。”
“……”
路屿舟的脸色陡然变得很臭。
他抓了盛遇递过来的钥匙塞进口袋,脚下一蹬,校服下摆灌着风闯进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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