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停顿间,一个窜天猴似的人影在对面马路一个急刹,远远地朝他招手。
路屿舟微微颔首,眨个眼的功夫,窜天猴就窜到了眼前——
“给,千万别留疤,你这张脸能当整容模板,我要拿去卖的。”
夏扬煞有其事地给他递了一管祛疤凝胶。
“……”路屿舟垂着眼皮,不咸不淡地说:“不要。”
细看去,这位帅哥下巴侧面有一道不怎么明显的擦伤,涂了碘伏,还没完全结痂。
他最近在夏扬家借住,夏扬的母亲经营着间棋牌室,规模不大,来往的客人普遍素质不高,偶尔会有输红眼的情况。这种情况一般是他俩出马,毕竟是人高马大的青壮小伙子,往外一站就能唬住不少人。
但昨晚出了点状况。
闹事的客人喝了几两马尿,浑身腥躁,一进门夏扬就说不好,果不其然,打到一半就掀了牌桌,跟同桌的人打起来。
两人在拦架的时候出了意外,路屿舟的脸在墙上剐蹭了一下。
夏扬间歇性耳聋,不由分说地把凝胶塞进他书包侧袋,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创可贴,“给。”
“家里不是还有吗?”
“满五十减十,凑单买的,反正是消耗品。”
路屿舟就懒得说了,接过来随手塞进另一侧书包口袋。
今天值班的门卫难搞,夏扬摘下书包,把捎带的米粉往拉链里塞,边忙活边说:“对了,你昨晚半夜跑出去干嘛了?你回来的时候我妈都睡着了,她今早还问我呢。”
“没干嘛,拿个快递。”
“稀罕!快递站就两步路,你可去了半小时!”
路屿舟取出口袋里的校牌,在手指上缠了几圈,松垮垮地垂在身侧,“寄到家里了,回去拿的。”
夏扬背顿时笑嘻嘻地说:“我说嘛,都把大黑带过来了,肯定回了一趟喜鹊巷。咋样?”
“什么?”
“你家里不是住了一个人吗。”
路屿舟沉默了几秒。
严格来说,他得叫夏扬一声表哥。夏扬的母亲也就是他姨妈,在他父亲去世后成了他的新监护人,靠着一间棋牌室把他们拉扯大了。
盛家最初找上门的时候,是以资助的名义,姨妈文化水平不高,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至今还以为路屿舟频繁去盛家,是为了感谢盛董事长的资助之恩。
夏扬看出了些端倪,但路屿舟不说,他也不问。
直到前段时间路屿舟莫名其妙搬出了家里的老宅子,一问,只说备考物理竞赛,来他家蹭饭。夏扬不是个傻的,后来偷偷回去过一趟,听喜鹊巷的大姨们说,那间老宅子新住进去一个年轻男生。
“……你是百科全书吗?什么都要知道。”路屿舟没什么反应。
“谬赞。”夏扬嘿嘿笑着,说:“我好奇啊,他是你谁啊?还为了他从老宅子搬出来……这里头铁定有事。”
路屿舟:“有针线吗?”
“干嘛?”
“把你嘴缝起来。”
夏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安分了。
一中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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