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她问好,“江姨。”
江雪听到声音回头,先是被他的忽然变短的头发惊了瞬,然后才留意到他手上拎着一只鸡。
“哎!不是,我让你来吃饭,不是让你来拿吃的过来,你搞只鸡过来干什么?”
程野道:“家里最后一只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那截消瘦的脚踝在程野梦里晃了一晚上,他一只手就能圈过来,太瘦了,得补补。
江雪瞪了他一眼,“赶紧拿回去,我家又不是没鸡。”
程野不吭声。
他人向来如此,从小性子就冷,有什么也不说,哪怕遭遇那么大的变故,也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扛。
江雪借着江时叫程野吃饭,也是心疼他一个人,没想到他反手拎了鸡过来。
再说下去她怕触及程野的伤心事,只能把鸡接过来,“锅上蒸了红苕和馒头,你去拿来吃,江时还在睡觉,你待会叫他起来敷草药。”
江雪絮絮叨叨,“这死孩子还过敏了,我昨天连夜给他换了被子,也不知道今天好点了没。”
程野撩了下眼皮。
江雪看着他又笑了,“别说,你头发短了我看着还有点不习惯。”
没了头发的遮挡,程野轮廓分明的脸全露了出来,眉目深邃,眼睛很黑,瞧过来时,总感觉有几分深沉的压抑。
江雪问他,“你自己剪的?”
程野“嗯”了一声。
“难怪,看着坑坑洼洼的,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剪头发?”
耳后又传来了柔和的呼吸声,鼻息落在颈后,从他的耳畔掠过,然后停在肩头。
“你还挺非主流。”
程野说。
“不好看。”
第4章
江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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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揪住被子的一角,从大红的喜被上坐起来,手臂上的红疹经过一晚已经消退很多,只剩下一点玫红的印子,像开在雪地里的梅。
被子是江雪昨天晚上跟隔壁邻居借的,两夫妻才刚结婚没多久,结婚用的被子材质很好,但婚期一过,被子就没人盖,干脆就给了江时。
瞧见大红被子上大大的“喜”字时,江时的内心千万个不愿意,结果江雪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气,拉着他一扭一塞,就这么给他塞了进去。
江时无奈,只能像个新媳妇一样在大红被子里滚了一晚上。
而此刻,他头发凌乱的坐在被子里,脸颊带着睡出来的红晕,双眼迷蒙,像剥了壳的雪白荔枝。
红的晃眼,白的也晃眼。
江时缓了会才起床。
今天依旧冷,他昨天的羽绒服已经脏了,于是只能随便找件厚卫衣套在身上。
一推开门,没见着江雪,反而看见自家门口蹲了个高大的背影。
听到动静,背对着江时的人回头,一双狭长冷冽的黑眸顿时和他对上。
没了刘海的阻隔,江时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不确定的喊了声,“程野?”
程野放下手里的菜刀,目光从江时脸上掠过,然后又垂下眼,长且直的眼睫盖住眼底的情绪,整个人显得格外老实木讷,“嗯,是我。”
江时没想到他还真来,他往程野身后看了眼,发现这位哥在给鸡开肠破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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