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仪却好似习惯稚鱼如此冷淡态度,年轻修士微微叹了口气,紧接着又问:“那么,你对灵力的感知还正常吗?”
?
稚鱼微微一怔。
他刚一看到吕正仪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本能想要唤出灵剑,却没有成功——他以为是自己才醒,身体还没恢复,再加上剑匣不在身边。但既然对方如此发问……
稚鱼睫羽微垂,抬掌,尝试着什么。
一缕细细的游光出现在少年纤细指尖,仿佛萤火闪烁。那光才凝起一瞬,倏忽间却散了。
稚鱼眸底闪过诧异。
他不信邪,又尝试数次,可结果都与开始时相同。
如此,稚鱼也不由微微沉了脸色:“很微弱。仿佛有外物阻隔。”
“那就是了。”吕正仪又叹口气,一摊手:“看来,周围多半是有什么大型法阵。我们被困在此地了。”
这显然不是个值得开心的好消息。
一醒来就面对如此严峻的现状,稚鱼美貌面容瞧着更冷。他这才终于环视四周,看清楚自己此刻所在之地是何模样。
此地却像一处巨大无比的莲花台。
花瓣层叠交错,边缘锋利犹如刀刃,材质似铁又似石,泛着银白冷光。
这莲台的最外围处却罩着一层透明的圆形屏障,将海水完全隔离开来——稚鱼甚至能看清许多鲦遗在屏障外游来游去,对着他们两个虎视眈眈。
而放目远眺,周围竟盘悬着数十个与他们所在之地相似的莲花台。诸多莲台高低起伏、大小不一,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又像是嵌在莲蓬中的莲子,场景十分奇异。
溟海之下,竟还有如此一片奇景!
稚鱼想要起身,仔细去看一看那屏障的情况。然而他才刚刚曲起长腿从地面站住,身子却禁不住摇晃了一下。
旁边像是在思索什么的吕正仪,见状微微一怔,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接住稚鱼倒下的身体。
少年的身体很单薄,像是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倒入吕正仪的怀抱,却又重重掠过他的心头。
那种似曾相识的、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扶住稚鱼腰侧的手掌一紧,几乎是不可抑制的想起来之前稚鱼放在他胸口处,微微蜷起的漂亮的脆弱的指尖。
吕正仪呼吸一滞,本能想要将那些想法都从脑海中清除。
“吕正仪。”偏在他还不知所措的时候,怀中的稚鱼忽然唤了他一声,语气竟是少见的有了情绪起伏。
少年捉着他的手臂,终于站稳身体:“……我好像躺了太久,腿麻了。”
吕正仪:“……”
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间都烟消云散。他要好努力压低嘴角,才不至于笑出声。
吕正仪几乎是咬着腮帮想要自己的话听上去只是关心,然而声线中却还是混入了含糊的轻笑:“不妨事,你先适应片刻,我们再从长计议。”
“……嗯。”稚鱼没有抬头,并看不到吕正仪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的嗓音听上去还是有些低低的,像是很郁闷。
稚鱼脸颊贴着吕正仪的胸口,他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儿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等待身体适应的这段时间,他决定将自己先前在海底的发现告诉对方。
稚鱼拽了拽吕正仪胸前飘逸的道袍装饰,昂起美貌脸蛋:“吕正仪,我在昏迷前,看到海底的骷髅堆上有一具新鲜无头尸。虽然看不出身份,但死亡不会超过半日。”
这话题转的太快,而且信息量颇大。吕正仪垂眸,半晌才完全接受稚鱼话中的内容。
——对方怀疑,有魔物偷梁换柱,先杀人后顶替身份,混入其间。
他们所有人在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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