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又一想到聂隼那满脸泥的埋汰样,都禁不住直嘬牙花子,心说就那厮浑身灰突突又糟又乱的, 世上也没那款式的狐狸精啊?那是藏狐成精吧!
大家这个恨啊,纷纷笃认定是那山野泥猴不知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哄骗了他们英明神武单纯善良少宫主的双眼。
这哪里能忍?!
众人浩浩荡荡, 组团去幽雪宫正殿, 找聂朗告状去了。
聂宫主老人家这个年纪, 讲究的是一个早睡早起身体好,晚上就寝的早,睡眠质量又好,干脆就没看见昨晚发生什么事。
听弟子们添油加醋那么一通描述,他才知道来龙去脉。
“嚯!”聂宫主听着都新鲜, 黑袍男人坐在主殿之上,摸着下巴沉思片刻。
众人眼怀期待看他,只待宫主一声令下, 他们便去讨伐那不要脸的泥猴媚子。
一息、二息……
直到大家腿都快站麻了的时候。
“宿火并照夜清双剑,竟然还能组合出这种效果?”聂宫主袖起手,面露骄傲,由衷感慨道:“吾儿果真聪慧!”
弟子们:?!
众人下巴又掉了一地。
不是,这、这对吗??
从此,幽雪宫彻底进入黑暗时期。
之前众弟子们最喜欢成群结队去练剑场外候着围观——此地常年掉落领悟剑诀的少宫主,高冷少年负剑匣、墨发雪肤,指尖剑势犹如灵蛇,那叫一个绝世无双的养眼。
别的宗门别提多羡慕他们了。
可现在。
少宫主身后多了个泥猴,虽然洗干净脸了看着长得还不错,但跟在他们少宫主身边,怎么看怎么碍眼。
偏偏少宫主待人素来冷淡,只对这泥猴和颜悦色……大家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也无可奈何。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正按部就班推进舔狗任务的稚鱼,又被自己爹爹叫到了古桃亭。
他到那的时候,聂朗还是在与九华子下棋——这二位是正儿八经的两个臭棋篓子,和别人谁手谈都能输的去当底裤,凑到一起倒是旗鼓相当。
两位修界大能篓子惜篓子的下了足有小百年棋,互为知音。前一阵却不知怎的,轻尘观主气的连棋枰都砍碎了,发誓此生再不与聂凌玄这厮对弈半局。
稚鱼到的时候,却见二人没事人似的坐在那。
一阵微风拂过,落英纷纷而下。花瓣飘飘摇摇落在亭中赫然的剑痕处——缝隙深可见地,将石桌一分为二。
左右两边,还刻了一对楹联:
翻棋悔棋棋棋心怀叵测;
偷子添子子子袖藏玄机。
最后亭中横梁上书——
聂凌玄好不要脸!
字锋普拙,转笔处都能品出来那么一股子道法自然的自在意,一瞧就是出自九华道人之手。
稚鱼嘴角微抽,素来冷淡的美貌脸蛋上都能瞧出那么一股子无语。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拱手,规规矩矩给这两位不靠谱的长辈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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