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赵颇已经走近,裴郅这才将门打开。
黄粱和柳妈妈还在争吵,一个比一个不让人。
柳妈妈指天发誓,“夫人,奴婢看得真真的,黄粱姑娘就是故意撞的你。”
“空口无凭,你说破天也没用。”黄粱则像个斗胜的公鸡,神情中除了骄傲得意还有不屑,对顾荃道:“表姑娘,是奴婢撞的你,奴婢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但你走路也不看着些,若是冲撞了我家夫人,你可担待得起?”
“黄粱姑娘,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柳妈妈立马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我们在前,二少夫人在后,我家夫人如何会撞上她?”
“什么叫你们在前,我们在后,这里是裴府,我家夫人来看我家大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柳妈妈似是心虚,眼珠子乱瞄,像是这才看到已经出来的裴郅,“二公子,你来评评理,我家夫人真冤死了,你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顾荃轻哼一声,人已到了裴郅跟前,“夫君,程表姐是和離之身,我们裴府好心好意留她暂住,已是怜悯于她。她若是个懂礼的,当谨守规矩,哪能无缘无故送什么汤,显得她多贤惠,我这个当妻子的多无用似的。”
“表弟妹,我与郅儿是表姐弟,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我看他公务繁忙,太过辛苦,给他送些汤水,难道也不可以吗?”
说话时,芳宜郡主闻讯赶来。
她一来就感覺气氛不对,自己孙子的冷臉她见得多,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只说像是受了委屈,在看到她之后红了眼眶的程淑,以及明显带着几分愤怒,板着玉色的小脸的顾荃,皆是让她感到陌生。
“你们这是怎么了?”
程淑幽幽一声歎息,语气颇有几分无奈,“郡主,外面風言風语的,我担心郅表弟,便煮了些降火的汤水送来。谁知表弟妹也来了,这位黄粱姑娘也不知怎么的撞了我一下,这汤就洒了。”
黄粱也跟着回话,“老夫人恕罪,是奴婢走得急,一时不小心撞到了表姑娘。”
她们像是就事论事,听起来都不像是告状。
芳宜郡主紧皱着眉头,一时看看顾荃,一时又看看程淑,越看越覺得不对劲。
这两个孩子……
不应该啊。
那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儿的赵颇,此时也上前来,问程淑,“淑儿,你没事吧?”
程淑摇头,脸上的委屈却是清楚可见。
“我没事,让郡主和二舅舅担心了。”
“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什么都往心里搁,什么都不说。”赵颇说着,语气沉重起来,“这些年你一个人有湖州,必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二舅舅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受气。走,你跟二舅舅回侯府。”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芳宜郡主不悦起来,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满,“谁也没有给淑儿气受,不过是场误会,说开就好了。”
又对程淑道:“你这孩子,心是好的,难为你想着莲花奴。这汤洒了也就洒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再去煮一碗便是。”
程淑闻言,应了一声,然后福身告退。
临走之前,那隐晦的目光划过顾荃,顾荃朝她微微一颔首。
等她一走,芳宜郡主就朝顾荃走来,拉着顾荃的手,上下打量,“不是让你静养吗?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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