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清清楚楚地落在罗谙的耳中。
他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然后快走几步,追上裴郅。
“裴大人。”他将人叫住,踱步近前,儒雅老成的脸上不见一时失意,倒显得有几分随遇而安的淡定。“本官听说尊夫人也去了西南,不知此事可是真?”
裴郅慢慢转身,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罗大人对自己的内宅不怎么上心,倒是有闲心在意别人的家事,不知是何道理?”
“裴大人误会了,本官与她伯父相熟,说起来也算是她的长辈。”他目光直视着,仍旧是长辈关心小辈的那种表情,“她自小长在深闺,身子骨也不怎么好,若真是去找你,而又未与你一道归京,也不知是不是路上错开了,故而有此一问。”
“我们夫妻的事,不劳罗大人费心。”裴郅幽深的眼眸渐起变化,冷意中带出明显的讥讽之色。“我不是罗大人,万不会弃自己的妻子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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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不再看罗谙一眼,径自離去。
罗谙望着他的背影,眼神诡谲,低下眼皮时瞧见地上有只蚂蚁,一抬脚将其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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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的暑日,大户人家主子们的屋子里都开始用冰。冰量充足的人家,恨不得将所有的冰盆全都放满,贪恋着那凉爽的惬意。
芳宜郡主怕热,不光是冰盆全部用上,还吃着冰过的瓜果,喝着镇过的饮子,享受着下人的扇风。
她歪在垫着冰玉席的凉椅上,望着外面的烈日直皱眉,“这一去老些天,天气也是越发的热了,也不知祜娘那丫头几时能到?”
“郡主莫要担心,二公子不是说了,算日子二夫人今明两天一定会到,您就放心好了。”胡嬷嬷接过丫头的手,亲自给她打着扇。
“这次多亏了那丫头,否则莲花奴怕是……”余下的话她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裴郅回京外,自是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若非木流依的提醒,他们不会提前離开西南府,若不是木流依给的那些东西,他也无法扯出施同舟。而这一切的功劳,全都是因为木流依和顧荃做的交易,所
以她才会有此一说。
这时外面传来前院婆子的声音,带着欢喜,“郡主,二夫人回来了!”
一听顧荃回府,她哪里还坐得住,也不管外面的日头有多毒辣,一时情急迎了出去。
打眼看到那纤细的人儿,素色的常服,简单的发髻,却难掩浑然天成的绝色姿容,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瘦了,瘦了。”一连几声心疼的话,她眼眶也跟着一红,满目的慈爱。“平安就好,回家就好。”
顾荃的手被她紧紧握着,祖孙二人进了屋。
甫一坐下,她就忙不迭地几问,“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这一路可还好?
顾荃一直摇头,“祖母放心,我这一路走得慢,没饿着没喝着,也不累。”
这倒是实话。
走商出京贩货,将京里的好物带出去,同时回京的时候也不空路,顺道捎些各地的东西进京,一来一去的赚差价。
纸上谈兵多年,她此次也算是趁着机会切身体会一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于实践中得到证实,让她大为受益。
忽然她似有所感,下意识朝门外望去。
有人逆光而来,仪若青松,气胜傲雪,巍山般倾城逼近,那得天独厚的俊美,举世无双的清冷,如高人赠曲,一时乱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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