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碍眼,便起了杀心。”
顾荃初时还有些莫名,尔后明白过来,下意识看向那老汉。
老汉不停地给狗子喂肉,满眼的慈祥,“这肉啊,喂了狗也不能给人,不能给人。”
“男人伤了脾脏,腿也断了,干不了重活,一心寻死。当时审案的大理寺寺卿可怜他,便讓他在大理寺门前支了个面摊糊口。我师父说世间惨案冤案,或是蓄谋已久,或是临时起意,究其根源皆有迹可循。”
裴郅说完,继续吃面。
爱也好,恨也罢,终究没有无缘无故。
那藏在暗处的人心思诡谲自是不用说,但所说之事都有几分可信。这玉人儿纵使要的不是他的寿元,或许也与此有关。
“你师父是谁?”顾荃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问:“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师父就是前大理寺寺卿馮怀信。”
姓馮的官员朝中也有,但顾荃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二十前年死在艽关道的冯御史是他什么人?”
“是他的独子。”
裴郅望向身后的大理寺,神色间隐有一丝波动,“当年陛下登基不过五年,海内并不太平,尤其是西南一带。小冯大人年轻有为,正直果敢,实乃巡西最好的人选。而举荐他的人,是我父亲。”
顾荃驚讶着,很快理清其中的厉害关系。
“你当年入大理寺,是想查你师父?”
裴郅对她的聪慧丝毫不意外,点头道:“这是其中原因之一。”
一是查人,二是查明真相。
她不知该说什么,因为无论是冯家的案子,还是裴家的案子,时至今日都没有被破,而做为与这两桩大案都有瓜葛的人,他想必心里比谁都要难受,比谁都要着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再心机深沉的恶人,终会有露出馬脚的那一天,你肯定会查明真相,还已故之人一个公道真相。”
好比那藏头露尾害她的人,迟早有一天,她会把那人找出来。
面实在是有点咸,她却硬是吃完了。
那老汉见他们碗已空,笑眯了眼。
午后的太阳如火,烈日当空大放异彩,宣扬着热情与温暖,看尽世人的生老病死,或是悲欢离合。
两人在馬车前告别,裴郅将她严实地挡着,避免旁人有意无意的好奇。
她娇声软语地说自己等会去看鋪子,鲁昌公主跟她说的几处鋪子之一,离得不算遠。
“我看完鋪子就回去,你也早点回家。”
这是叮嘱,也是期盼。
她有自己的算盘,也有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思,等到馬车开动后,还不忘掀开帘子勾人,“裴大哥,我在家里等你。”
马车遠去,她看不清裴郅的臉,自然也看不清裴郅眼底的暗色翻涌,如潜龙欲出深渊,也似明月隐入云层。
*
鲁昌公主的这处鋪子地段极好,从铺面看不算大,但胜在布局合理。且左右两邊都有酒楼,若是用来卖饮子,应该十分合适。
她站在路邊上,观察着来往行人,估量着如果将生意开在这里,大抵的流量会有多少。
为怕引人注意,她戴着帷帽,隔着一层别人看不真切的纱,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盯着所有过路的人看。
富商百姓,公子小姐,老妪孩童,还真是人间万般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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