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决定,必有宁御史的声音,顶数他跳得最高。
“宁大人就是一根刺,谁都敢刺,但常被他人所用。”
这是顾勉的原话。
他还私下同李氏玩笑,说自己若是见着宁御史,必是绕着走。
很显然这位宁夫人夫唱妇随,怕是将自己丈夫的那一套用在后宅之中,居然跑到别人家中大言不惭地要提点一二。
顾荃当然不会和这样的人硬碰硬,相反,还得顺着对方来,当下摆出一副虚心受教洗耳恭听的模样,“宁夫人有话直说无妨。”
宁夫人对她的态度有些满意,神情也缓和了些,“郡主不理事,裴大人又是个男子,裴家如今的大情小事,你应当担起来。远的不说,便说这近的。侯府那边一直在等你们,你们竟是忘了去敬茶认亲,实在是不应该。”
原来是这事。
她做为难状,“夫人提点得没错,虽说不同姓,但我家大人与侯府确实同属一源。”
宁夫人闻言,更是满意,“你听劝就好。裴大人公务繁忙,你当担起你自己身为他内人的那一份担子,眼下去侯府那边还来得及。”
“夫人好意,我已悉知。”她坐着不动,似在深思熟虑。
若是识趣些的人,点到为止也就罢了,必不会再坚持,然而宁夫人与常人不同,有着超出一般的执着。
“裴夫人既然知道,为何还不动身?”
顾荃一听这话,便知对方的执拗,装作纠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裴家姓裴,侯府姓赵。若是我今日去侯府,岂不是认同我夫君是赵氏子孫?”
“当初裴大人的父母,便是在新婚第二日去的侯府,你们身为小辈,难道不应该遵循他们的意愿吗?”
“夫人当知,那时赵家的叔祖父还在。叔祖父与我祖父是一母同胞,我公公婆婆也是因着这一层关系才会去侯府。”
“你叔祖父是已不在,可他子孫还在。”宁夫人眉头又紧,很是有些教训人的口吻,想来往日时没少做这样的事。
顾荃挺无语的。
她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位御史夫人还真是把自己当一盘菜,咸的淡的死活要让别人尝一尝。
“当初我祖父入赘公主府,天下人皆知。如今我裴家与赵家已是三代隔亲,若我们还当自己是赵家子孙,九泉之下的公主怎么想?”
宁夫人一噎,还想据理力争。
顾荃不想再给她机会,直接绝杀,“这事倘若傳将出去,世人必会以为我们想三代还宗,指责我祖父背信弃义,将我祖母置于何地?我夫君又该如何自處?”
“你……”
“夫人,你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想你与侯夫人应该也相熟,烦请你替我带个话给她,让她别等了,免得传出去还说他们赵家居心叵测,想将我们裴家给占过去。”
这下宁夫人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也是没想到自己多年未逢敌手,今日竟在一个后辈手中栽了跟头,自是脸色难看。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样的事,顾荃也做得顺手,“夫人这一趟辛苦,茶都没喝一口,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南柯极有眼色,已经打包了一些茶叶与点心。茶叶是上等的云雾茶,点心自然是金玉满堂的糕点,一样一大包,可谓是诚意十足。
宁御史之所以是块硬骨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出身低,没有大家族的牵牵绊绊,算得上无欲则刚。
他多年来也确实身正,单靠自己的俸禄养活一大家子,日子自然是过得不宽裕。
宁夫人是爱茶之人,家中还有两个小孙孙,正是贪嘴的年纪。若是顾荃给的是金银之物,她不仅不会要,还要以示清高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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