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预料后事而取信于人。柴氏生了病,罗月素正是心焦之时,倘若这时有人能指点一二,必定会深信不疑。
如果罗月素也是收信人,那么照此说来,对方和刘姨娘一样,也是那人发展的下线。这么一来,她连怀疑的人都没了。
“到底是谁想害我?裴大哥,我好害怕。”
裴郅不动声色,道:“那人声称自己知后事,處處针对你。你可有想过,他所言是否全是真?倘若有假,哪些是假?”
顧荃有些糊涂了。
刘姨娘收到的信上三件事,两件为真,第三件事也應該是真。但如今有她的干预,可能有所改变。
难道这人还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裴大哥,你……”
“祜娘,人心易变,也易改。他人之言,有些也可动摇根本。你与我相識之初,你曾扬言要报复于我,如今却要嫁我……”
顧荃心头一跳,不等他说完,赶紧表明心迹,“裴大哥,我是善变,但我是由坏变好,岂能与那人相提并论?何况我现在心意已定,绝对不会再变!”
他的眼神看不真切,如隐在云层中的月,分明應是皎朗,却仿佛蒙上一层暗色,平白多了几分讓人望而生畏的隐晦。
那隐晦之中腾升的欲与占有,似暗牢中不灭的油灯,在阴湿之處肆意地大放光彩,恨不得人尽皆知,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须臾,他背过身去。
“我不知你为何坚定?若没有我,或许你心之所往会另有其人。”
这是试探吗?
顧荃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以为他是因为罗月素的事,而怀疑自己的用意,当下来不及细思,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留得青山,不必没柴烧。
若是山不就她,她去哪里找柴烧?
“不会有其他人,如果没有你,我会死。”
裴郅没有推开她,她暗自窃喜,大着胆子将头贴在他的背上。
这样的亲密讓她得到更多的生命力,那汹涌的温暖滋养着她,滿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务必要讓这人相信自己。
“裴大哥,我不能没有你。你对于而言,是白天的太阳,夜里的月亮。自从喜欢上你之后,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力量。我想与命运争,我想长命百岁,都是因为你。除了你,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她娇声切切着,却不知此时的裴郅在经历着什么。
那贴在自己背后的温香软玉,如细滑的舌头舔着他的心。他压抑着,克制着,生怕自己心底的凶兽破牢而出,不管不顾地将其一口吞下。
这是折磨,也是享受,直叫人欲罢不能。
良久,他说:“我信你。”
*
芳宜郡主同顾家人经过商议之后,将婚期定在十日后。
翌日,杜家人上门来贺喜。
顾老夫人因着杜氏的面子,以及顾荛的事,比之从前更加给杜家人面子。杜氏夫妇倒也精怪,像是忘记上回来顾家闹的事,滿脸的和气,话里话外全围着顾荃和裴郅的亲事。
沈氏将顾荃好一通夸,什么瞧着气色又好,越发水灵之类的称赞,还有说她福气好,大富大贵还在后头。
顾荃作乖巧状,适时露出羞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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