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呼一声,忙讓自己的丫环去取自己的枕头用物。
姐妹俩就寝之后,她还无比兴奋地念叨,“我都好些年没跟姐姐睡过,我不管,姐姐你出嫁之前我都要跟你睡。”
最早顾荃身体还算勉强,有时实在是抵不过她可怜巴巴地的眼神,也曾允她留下来。若不是后来实在不成,也不会好些年没与她这么亲近。
这话讓顾荃感慨,却也是一种提醒。
她叽叽喳喳时,顾荃的思绪已经跑远。亲事已定,还是赐婚,那么婚期呢?
不是顾荃着急,而是事关自己的小命,由不得不急。
这种事当小辈的不好去找长辈说,更不可能跟他们说自己等不得,越早嫁人越好。所以她想着,还是得去找裴郅商量。
那人是个君子,一定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
她哪里知道,她认定的好人此时就在岁安院外面。
月已高,无風而靜。
月华照不到的暗处,那人不知靜立多久,一动不动耐心十足,像蓄势待发的饿狼,已然锁定猎物的所在,只等一击即中。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女子的香闺中传出来。
“姐姐,你长得好看,裴大人也长得好看,要我说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亲事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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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苓抱着顾荃,蹭着顾荃在手臂,依偎而满足。
顾荃几乎没有思索,回道:“满意。”
自己百般算計求来的,如何能不满意?
这声满意如一缕轻風,拂过窗户,吹进那暗影的心间。
漫漫长夜中,仿佛踽踽独行的人望见前方的灯火,映照着他的孤寂的灵魂,从此无尽的黑暗有了讓他眷恋的一方天地,长出妖艳的花。
*
一大清早的,若穀一推开窗,一封信掉下来。
信上没有署名,却用火漆封着,她左看右看,在院子里问了一圈,所有的下人都不知道这信是誰放的。
正疑惑时,羅月素被吵醒。
原本紧皱着眉头,刚想斥责几句时,但见若穀手中的那封信,蓦地呼吸一紧,忙让若谷把信拿过来。
她面色阴郁着,盯着那信许久,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若谷身为她的贴身丫环,知道的自然要多些,“姑娘,这信怎地和上回塞进马车里的那封差不多。”
先前那封信,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谁能想到,羅家自诩书香世家,身为府中嫡出大姑娘的她,身边的丫头居然不识字。而若谷之所以不识字,全是因为罗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羅家先祖认为,下人若是识了字,那就等同于开了智,长了野心,必会生出不少心思。是以内宅侍候的下人,除去可用的管事等人,其他人无需识字。
她将信折开,只看了一眼,面色就急速地变化着,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忙吩咐若谷,“快,快派人去城东昌义巷请一问姓徐的郎中!”
若谷得了命令,赶紧去安排。
不以一个时辰,那姓徐的郎中被请进府。
从外表看,徐郎中实在是邋遢,完全与京中那些大夫名医相距甚远。若不是之前那封信,羅月素也不知道京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信上说,这位徐郎中能治好她娘。
柴氏一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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