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没想到的是,芳宜郡主竟然让裴郅送她。
裴郅没有推脱,径直起身。
等他们走后,胡嬷嬷感慨道:“二公子今日倒是难得。”
芳宜郡主也有所感,“莲花奴是个心有明镜的孩子,必是感激祜娘今日之举。要说难得,还得是祜娘,小小年纪懂事乖巧,更难得是看着娇弱,实则遇事毫不软弱,有理有据有进有退,实在是让人心疼又喜欢。”
说着,她不知想到什么,若有所思。
*
裴府的景致比之顾家不知胜出多少,假山流水小桥,峰回路转中全是建造工匠们的巧夺天工的奇思妙想。
裴郅走在前面,顾荃在后面跟着。
不管是顾荃走慢,还是紧走几步,两人始终离着相同的远近。那身如玉树,姿如青松的人仿佛后背长了眼睛,清楚地丈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混着花香的风的拂过时,顾荃装作不胜风力的弱状,停下来缓口气。
她要看看自己不走了,有些人该当如何?
裴郅缓缓转身,饶是简单的一个站姿,已是傲雪凌霜般的凛然出尘。
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催促她,而是朝她走来。
一步两步……那矜贵清冷的仪态,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让人莫名有种想逃的感觉。
风停时,他到了跟前。
顾荃的心已绷成一张弓,想好的说辞全在嘴边,只消一张口,便能随意而出。
但他在她之前出了口,道:“方才的事,多谢。”
她还没来及借机讨些好处,又听到他说:“顾四姑娘如何对我,我并不在意,但为何要打扰我祖母?”
顾荃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回道:“救命之恩一日不报,我心就一日难安。郡主是你的祖母,我想着报答她,同报答你也是一样的。”
“我说过,无需你报答。”
正人君子这么难搞的吗?
顾荃有些丧气,照这种情形下去,她猴年马月才能得偿所愿。
风再起,吹动她的衣袂。她低头垂眸,视线之中裙纱飞舞,她脑海中突然出现自己仅蒙着一层纱的样子。
既然这人不耻她的行径,那么她的画呢?有没有可能这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裴大人,我知道你看上不我,我做的一切对你而言或许都是困扰,那我的画……你怎么不还给我?”
“烧了。”
裴郅走近一些,如孤狼踽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进入圈套内的猎物。
“顾四姑娘,你为何送那样的画给我?”
不仅烧了画,还问她原因,果然是她想多了。
顾荃更加丧气,语气中不自出带了出来,“你说我好好将养便能长命百岁,可大夫明明说过我终不过二十。我不敢信你,只想着自己人世间走了一遭,若不能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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