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符。她应有些不自在,羞愧于自己的寒酸,低头不安地缩着手,声音倒是脆甜,“嵐儿见过表哥。”
又向芳宜郡主行礼,“岚儿给姨祖母请安。”
抬头时看到顧荃,明顯被怔住。
裴氏亦是瞳孔一張一缩,眯着眼,“歡妹妹,这孩子是……”
芳宜郡主淡淡地道:“家中的小辈。”
顾荃适时给她们见礼,一应做派规规矩矩,不張扬也不怯场。
祖孙俩先前都像是受到什么威胁般,脸上挂着相。后听芳宜郡主说是家中的小辈,便以为是长庆侯府的姑娘,立馬觉得危机解除,面色好看了许多。
裴氏一个劲地给自己的孙女使眼色,宋岚儿才刚往裴郅那边挪了挪脚,便被芳宜郡主喊停。
“你们站着干嘛,还不快坐。”
祖孙俩在左边落座后,裴郅坐在右边。
明明最是寻常的举动,在芳宜郡主和胡嬷嬷看来却是异样。主仆二人下意识对了个眼,皆是对裴郅没走感到意外。
裴氏一声叹气,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说自己儿子如何的辛苦,却努力付之东流,做什么都时运不济。
“歡妹妹啊,我命不好,生的儿子无用,旁人做营生,他也做营生。旁人能赚錢,他却老是亏本,若是他外祖父和父親还在,必是能教他一些本事,可怜他打小没了親爹,外祖父也没能看顾他长大……”
芳宜郡主脸色黯淡下来,神情有些伤感。
顾荃不用猜也知道,她应是以己度人,想到自己和自己丧父丧母的孙子裴郅。
“竖儿这次亏了多少?”
裴氏哭声一停,眼泪巴巴地看过来,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伸出一只手来。
顾荃原以为是五千两,没想到裴氏一張口,吐出三个字,“五万两。”
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哪怕是自己从小不差錢,听到这个数都难免“咯噔”一下。
芳宜郡主皱着眉头,表情明显有几分为难。
气氛一时微妙,顾荃觉出了不对。
看裴氏那满眼的期盼,以及芳宜郡主的犹豫,莫非这亏空要裴家给补上?
她下意识去看裴郅,这人不是大理寺的寺卿嘛,应该不至于看不出这对祖孙是明目张胆的打秋风。
他竟还有心情喝茶?说好的青天还冤之才,难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其实她还真没猜错,确实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裴氏这熟门熟路的做派,显然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早在未出嫁时,就一直是如此,变着花样来找芳宜郡主要银子。
芳宜郡主一开始并不太在意,一是因为父亲裴介的缘故,二是裴氏最初的胃口不大。
后来裴宣出事,各种猜测恶言满天飞,不信命的人也会向命运妥协,她越发的想从别的地方得到慰藉,以图自己心安。
正是因为这种想积德行善的念头,让她一再地容忍,到最后温水煮青蛙,已经习惯成自然。
裴郅孝顺,对身外之物并不在意,便也由着自己的祖母,但这次裴氏真是狮子大张口,五万两实是太多。
顾荃看他时,他像是心有灵犀般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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