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荃忍俊不禁,一点她的额头。
她学着李氏的样子,让顾荃赶紧去床上躺着,又交待南柯和黄粱一番,然后再走。
南柯替自家姑娘掖被子时,将裴郅说的话一字一落地转述。
“姑娘,奴婢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裴大人命格与常人不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身子弱,实在是不宜同他走近。”
有些话她没有明说,显然是对顾荃将自己入画,还将画送给裴郅的事不太赞同。
外人好敷衍,身边的人难糊弄。
先前顾荃用的是出一口气的理由,故而想方设法为难人。如今变了画风,首先便是要让南柯和黄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合理的原因,还必须得到她们的支持。
她长睫覆下,似羽扇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开始我真的只是想为难他,只是不知从何里起,我对他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如果我注定命不久矣,我当庆幸还能遇到心悦之人。”
“姑娘……”
南柯瞬间泪目。
可怜的姑娘,必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一旦碰到喜欢的男子,唯恐来日不多,竟是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顾了。
“你想做什么,奴婢都支持你。”
千般万般的不是,也抵不过自家姑娘的欢喜。
顾荃目的达到,缓缓闭上眼睛。
*
斗春雅会草草落幕,秦嘉和刘新学的事也有了结果。
此事看似是学子之间的龃龉,实则牵扯不小。虽然雅会不比科举,却也关乎学子的才情和品性,一旦出现舞弊之事,便失了公允公正,寒了所有学子的心。
两人皆被剥夺功名,断送出仕的路。
秦家对此没有异议,也没有让刘新学出治伤的银子。而刘新学与其家人,当夜便离开南安城,不知去向。
不管是秦家的善罢甘休,还是刘新学的避走,顾荃觉得其中都有裴郅的手笔。
这些日子以来,她大概估量出与之身体接触后的生命力多少。小摸小碰能管两天不到,握手约摸是三四天。
虽说是有药可医,但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透过雕花大窗,院子里的玉兰已不见花的踪影,满眼尽是新绿的叶子,葱翠而生机勃勃。
她想活,想看花开叶长一年又一年。
裴郅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她的人打听不到对方收到画之后的反应。如果再等下去,便是坐以待毙。
无法,她只好再次主动出击,将人约在松涛轩。
当裴郅如约而来后,她焦灼的心得到短暂的安抚。
她故意侧着背,娇弱的身姿越发纤细,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习而出的最惹人怜惜的仪态,自己看了都动心的那种。
“我还以为裴大人恼了我,必是不会再来见我。”
这声音低落而怯怯,听起来分外的可怜。
裴郅一步步走近,幽漆的眼睛里全是她。
一阵从窗外吹来,她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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