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大举攻打三界,妖界最先沦陷。
但即使已经全部沦陷,妖族内部也并没有变成一心对抗魔族的铁板。谢扶蕖也是来到妖界之后,才发现这群要么被魔族圈养,要么被魔族撵得躲进各种秘境小天地里的残余妖族,居然还存在内部矛盾。
有着血脉传承的上古妖族看不起普通妖族,食物链上游的妖族自己都成魔族的盘中餐了,仍旧觉得食物链下游的妖族是自己的玩物。
整个妖界已经变成魔族的后花园了,这群苟延残喘的废物还有心情玩血统歧视。
谢扶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和这群智商没进化完全的妖族搞春风化雨合家欢那套。
把藏起来的妖族被圈养的妖族全部拎出来塞进一个营地里,演讲五分钟再发点武器就踹出去杀魔,不乐意协助他推主线的就杀掉。
来到妖族的这一年,谢扶蕖甚至不能确定死在自己剑下的魔族和妖族哪个更多。
不过把一些自诩高贵的上古妖族杀得差不多后主线确实好推多了,不会动不动就跳出几只爬虫或者彩锦鸡嚷嚷什么血统高贵要求高级待遇了。
剩下的妖族也都异常乖顺,开始老老实实杀魔和好好回收妖界领地。偶尔出现一两个背后讲谢扶蕖小话的人,也都被他送去阴曹地府排队投胎了。
回到三层自己单独的房间,谢扶蕖随手将莲华剑挂到墙壁上。
莲华剑的剑身足够光滑,就算刚刚切掉了一颗妖族的脑袋也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倒是谢扶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
少部分是那个嚼舌根妖族的血,大部分是魔族的血。谢扶蕖刚杀完吞日的分身,一身血腥的痕迹尚未来得及清洗。
他站到房间唯一的镜子面前,垂眼解开上衣。
青年人发育完整的身体倒映在镜面上。以人类的审美来看,谢扶蕖的身材无疑十分完美,每一块肌肉都是那样恰到好处,覆盖在高大而宽阔的骨架上。
这具身体上落有许多伤口,有的是已经愈合留下的疤痕,有的是新鲜裂开正在淌血的口子。
鲜血从伤口流出,淌过胸腹肌肉和胯骨撑起的沟壑。
当这具身体覆盖上伤痕累累和血迹时,反而显得更加锋锐,透露出微妙的荷尔蒙的气息。
房间里的气温急速下降,谢扶蕖新鲜的伤口里除了流血,还开始渗出隐隐约约的淡黑色魔气。
魔气钻进血肉,侵蚀骨髓。
他浓黑的瞳孔直勾勾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张脸还能看出少年谢扶蕖的轮廓,但和一开始穿越过来的少年谢扶蕖相比,却又几乎是判若两人。
那是一张冷峻锋利的青年面孔,完全褪去了少年时期那点性别模糊的柔和,无论是眉眼还是唇,都于深邃精致的轮廓之上攀爬着一层血色意味的肃杀冷厉。
时间越来越不够了。
谢扶蕖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搭在镜面
上的手指微微用力,镜面迅速的被摁破,以他的手掌为中心,蔓延开蛛网似的裂痕。
他刚在战场上经历了一场搏杀,下场之后顺手又杀掉绿名NPC——声望那栏的妖族进度条已经岌岌可危快要变成红色,但是谢扶蕖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夺取生命这种事情他做得太多,已经对死亡麻木,也对生命失去了正常现代人应有的敬畏。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情绪波动了。
他脑子里那块对应感情的部分似乎被一层玻璃罩隔绝了起来,又或者是干脆坏掉了;谢扶蕖不再因为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情而产生情绪波动,不管眼前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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