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学校里就添了两次饭,现在刚好有点饿了。
一个苹果下去肚子毫无感觉,谢扶蕖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又开始去翻冰箱,看阿姨有没有留下什么方便食品。
“挂面……懒得煮,也没鸡蛋了。猪蹄?太硬了……我看看啊——”
他弓着腰,脑袋几乎快要整个塞进冰箱里,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翻冰箱;一声短促的尖叫就在这时候传入耳朵里——
谢扶蕖一愣,侧耳细听:客厅敞开的窗户,传来远处隐约的汽车鸣笛声,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怪,难道是听错了?
谢扶蕖眉头一皱,起身走到窗户边,垂眼往底下看。他两眼实力都好得变态,点墨似的眼珠子打转,像人体扫描仪一样把楼底下触目所及的街道都扫视了一遍。
路灯照耀下的街道明一段暗一段,既没有看见小混混勒索无辜路人,也没有看见傻逼男尾随女性——道德标兵没抓到目标,单手压着窗户框陷入沉思。
那声尖叫很短促,如果不是谢扶蕖听力过人,根本连听都不可能听见。
往外看也什么都没有看见,这种时候谢扶蕖大可转身回去继续找宵夜吃。
但他皱了会儿眉,转身从门后面拿了棒球棒,往楼下走去。
房门哐的一声关上,客厅灯没关,明亮的顶光照在黑白照上。
照片里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蹙眉板脸望着镜头,只是一张照片,也流露出很强的威严。
一月。
元旦刚过不久,外面的温度还处于一种大雪覆盖的寒冷。不过这种寒冷与李松萝没有关系,病房和走廊早早开了暖气,就连窗台上堆积的雪都有人定时扫走。
每天清晨护工仍旧按时往花瓶里插入与季节不符的鲜花,淡淡的花香和药物的气味混合,形成了一种新的古怪的味道。
今天李松萝情况前所未有的好,早上例行检查的医生都松了口气,说她可以去空中花园那边透透气。
这层常住的病人少,连带着附属的空中花园也几乎没什么人逛。
护工把轮椅推到能晒到阳光的位置——在高而厚实的落地窗边,旁边还有一架挂满杂志和报纸的报刊架。
但有人先李松萝一步坐在了报刊架旁边,是个看起来约莫六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穿宽松的病号服,戴着金框眼镜,正在读报纸。
李松萝按住轮椅扶手,护工会意,正要换个方向,把她推到没人的那边去——女人忽然站起身,把报纸插回报刊架上。
她理了理自己耳边灰白掺杂的头发,向李松萝点了点头,遍布细纹的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很有亲和力。
不知道为什么,李松萝一看见那个女人,心底便有莫名的好感。她平时完全不会关注和自己同层的病友,但今天却在对方离开后,破天荒的主动问了护工:“刚刚那个阿姨是谁?”
护工回答:“一个领导,来这里做心脏搭桥手术……职位应该蛮高的,我前几天去拿花,路过她的病房门口,好多人来看,补品都快从桌子上堆到地上去了。”
李松萝‘噢’了一声,从报刊架上拿下了女人刚刚放回去的报纸展开——只是一份普通的日报。
她平时过于沉默寡言,这次却难得主动开口说话。
护工有心和她多聊几句,好转移点注意力,便竭力抛出八卦来想引起李松萝聊天的性质:“虽然是领导,但是蛮可怜的。她老公因公殉职,儿子好像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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