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他阖上信件,垂眸静置,眸中酝酿着杀意。
梨若:“殿下,先用膳吧。”
她将托盘往前推了下。
萧黎缓缓掀起眼帘,怔怔望向她的眼。
这般平静,见到那个女子入住东宫,还怀着孕,没有生气,没有发疯,比他冷静多了。
自愧不如。
萧黎竟看不懂了,梨若当真喜欢他吗?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混淆了依赖和爱?
眼里心里若装下一个人,会无比奢求对方也和自己一样,付诸爱意,不容许第三者插足。
梨若之前说过,她看不得他娶妻纳妾,和其他女人生儿育女,她会发疯,会痛苦。
可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那自称怀着他血脉的女人踏进了东宫大门,堂而皇之住在后苑,她为何这样平静,这样不在意?
莫不是……移情别恋?
姬行暮?
想到这,萧黎捏紧了手,目光阴鸷,问:“肃王送来的女子,你如何看?”
梨若挑眉,抬手指了下自己,“殿下问我吗?”
“说。”
“若是我说的话,阴谋诡计朝堂斗争这些,其实与一个弱女子无关,她若是真的,殿下当给予补偿,若是假的……也不必赶尽杀绝吧,毕竟她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都是上位者随时可弃的棋子。”
就如暗卫一样,暗卫身份卑微,是太子殿下布局朝堂的棋子,哪有自主的权力,不都是主子安排么。
她接着说:“而且,稚子无辜,那女子腹中的孩子就更无辜了,无论真假,在我看来,她们是无辜之人,没有罪大恶极的罪,都不该死。”
萧黎深深看她,“孤不听冠冕堂皇的话,孤只问你,若她腹中当真是孤的血脉,你当如何?”
梨若坦然看他,“自是要走,殿下了解我的。”
萧黎:“不为你自己争取一分么。”
“有何好争的,殿下要我争什么呢,您的宠爱吗?男人色衰而爱驰,宠爱不可靠,权力才是真正握在手里的,这些道理不是殿下教给我的吗?”
萧黎哑然,心中泛起一阵酸疼,他已经能预知到,他们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的结局。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能容忍,连粉饰太平都不行。
自由的鸟,若是强行折断,只能徒增伤悲和悔恨,既如此,不如狠心一把,放归山林,换其自由。
寒风过境,带走所有明媚春光,只剩亘古冰山,长久的荒芜。
四目相对,无言许久。
萧黎低头,再抬眼,眸中冰冷,寒风凛凛。
梨若恍惚一瞬,好像这两日的萧黎都是假象,不过须臾间,曾经的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冷肃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了。
他命令道:“去后院,探探此女口风,明日来回话。”
梨若起身,躬身行礼。
她转身往殿门走,又听见寡淡冰沉的声音传来,“今晚回你厢房,不必再来殿中伺候。”
“敢问殿下,可否将软骨散解药给我,这样梨若才能继续为殿下做事。”
“软骨散本无解药,五日为期,自动失效。”
明日就是第六天,所以正常来说,她明日就可以恢复身手了。
原来如此啊。
梨若出门,对云赐转述殿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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