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搞不懂他们在担心什么,就算我突然打了鸡血发奋图强地念书也很难威胁到裴意浓吧?我也不可能刻苦到为了学业伤害身体,根本没有这种觉悟。
“对了,今天晚上家里来了个人,是我以前的朋友,但他现在好像和裴意浓更熟一点……”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讲话没有重点,也不管钟悬想不想听,就着这个朋友的事发散出长篇大论,说对方想和裴意浓一起参加一个比赛,裴意浓兴致缺缺,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晏尔当时趴在沙发里休息,被抱枕和小狗埋了起来,小狗走掉的时候晏尔醒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们不聊了,晏尔掀开抱枕,起身想吓他们一跳,结果把气氛弄得更尴尬了。
对方看到他的神色很奇怪,和晏尔预想中的不大一样,比惊讶要更生硬一点,虽然后面很快反应过来,和以前一样热情地叫他“耳朵”,问他为什么突然断联。
晏尔拍了拍腿,谎称出了个车祸。对方说原来如此,可是表情却并不意外,像是预设了一个答案,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晏尔不喜欢这个反应,所以后面裴意浓一改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直接拒绝对方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晏尔,晏尔没有替他说话。
钟悬问:“你觉得哪里不对?”
“我不是觉得哪里不对,而是——”晏尔停顿了一下,把什么话咽了回去,只对钟悬说,“突然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
他不知道是自己心智渐长能分辨出所谓的酒肉朋友,还是这两年的空白让他与大部分人都变得生分了,“我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去想,他会如何想我?他对我说原来如此其实压根不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我以前不喜欢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的,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也懒得问,猜有什么意思?猜错了误会人,猜对了又会觉得不被信任。”
“就因为这种事想哭?”
“谁哭了?”晏尔反驳,“我就是跟你聊聊天,你从哪个字听出来我哭了?”
“那就别想了。”钟悬平淡地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他抬眸看了眼远处高楼闪烁的霓虹灯,往院外走去,身形隐没在黑暗里。
月光照拂寂静的别墅群,黑猫奔跑在夜色之下,前爪勾住铁栅栏上的花纹,一跃而起,落地时尾巴尖轻盈地扫过沾水的青草。
睡在客厅的小狗竖起耳朵,机警起身,透过落地窗往外望去,没发现任何异状,它歪了歪脑袋,转身回去了。
猫潜行在庭院里,像滴墨悄无声息地融于黑暗,只有金色的兽类瞳孔倒映在玻璃窗上,一晃而过。
它爬上露台,往旁侧身,伸出猫爪,扶稳了一盆被撞得摇摇欲坠的蓝雪花。
暖黄色光晕从薄纱帘的缝隙之间渗出来,很显然,答应了要早点睡的人并没有听话。
猫鼻尖贴在落地窗上,长长的胡须触碰到冰凉的玻璃表面,它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屋内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嘀嗒声,还有浴室里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它在原地坐下,下巴枕在前爪上,尾巴轻轻地晃动几下。
忽然“砰”的一下,浴室里什么重物落地,伴随着其他杂物乒呤乓啷扫到地板上的声响。
猫倏然站起,耳朵转向声源,一只爪垫按在玻璃上。
应声而动的除了它还有一名年轻男性,在此之前一直站在角落里,他敲了两下浴室门:“您没事吧?”
晏尔有一会儿没出声,似乎摔得不轻,隔着一扇门仍能听到他吃痛的气音,回答“没事”的时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男人的手按在门把手上,紧张询问道:“需不需要我进来帮你?”
晏尔拒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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