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起不仅毫无惧色,眼神更加冰冷狠戾阴鸷, 梗着脖子,怒视皇帝。
皇帝紧握着剑柄的右手颤抖不已、青筋暴起,震的剑身颤若抖动的蝉翼, 发出龙吟般的剑鸣。
耶律真珠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劝皇帝从轻发落,有意让儿子吃点教训,如此急功冒进,能成什么大事?
应长乐看傻了眼,反应过来后,急的不行,哭着胡乱大喊:
“呜呜,别杀阿起!不要!呜呜呜,哥哥,娘亲、爹爹,你们快救救阿起!真珠阿姨,母亲,你快救阿起……”
应慎初抱着弟弟疾走过去,跪在应承起的旁边,磕头求情:
“圣上息怒,微臣斗胆为十九皇子说两句话,十九皇子性子是倔,但本性纯良!
若他真有犯上忤逆之心,又怎会不藏起锋芒、伪装忠孝,厚积薄发,待时而动?
十九皇子只是太委屈,又不会伪装隐忍,毫无心机城府,更无成年人的利欲杂念,唯有一片赤子之心。
即便行为过激,亦只是祈求陛下与耶律可汗多看顾一二,只是用自己的命试探父母之爱,他什么也没有,唯有自己的命做赌注罢了……”
应慎初这番言辞,即便是心硬如铁的皇帝,亦有几分动容。
当今圣上曾经也是处处被先皇提防忌惮的那个皇子,从未得到过丝毫的父母之爱,父皇打压控制他,母妃在他出生后不久便病逝。
不同的是,先皇虽忌惮打压他,但从未故意折磨,只是冷漠疏远,他也一直隐忍,孝敬先皇,友睦兄弟,修身励行,不曾表露过丝毫忤逆之心。
等先皇垂垂老矣,他才谋而后动,软禁先皇,杀了太子以及一切反对势力,以铁血手腕震慑朝堂,继承大统,封先皇为太上皇,颐养天年。
他认为自己不算谋朝篡位。
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先皇选的太子懦弱无能,如能做守成之主,堂堂储君连那些开国功臣都压不住,谈何治国?
更何况他继位之后,躬身力行,孝敬太上皇,直到三年后,太上皇方才殡天。
如今看着这个太像自己的儿子,怎能不提防忌惮?!他可不想当什么太上皇!
若这小畜生真有谋逆之心,便该像他当年一样隐忍,而不是如此狂悖疯癫,好似脑子被驴踢了。
当殿弑母,口出妄言,简直丧心病狂,自求灭亡!
应慎初几乎是没停顿的说了一堆应承起到家后的种种,诸如不善言辞、倔强疏离,他们如何亲近都没用等等。
皇帝已经不耐烦听,怒道:
“哼,你以为说这些便能帮这孽障脱罪?!这小畜生对父母心怀如此深重的仇恨怨念,若朕还纵容他,岂不养虎为患?!”
应慎初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
“陛下扪心自问,这些年可对得起十九皇子?他也是圣上之子,别的皇子可光明正大享受无上尊崇,他却只能躲躲藏藏,见不得光,更遑论其他。
耶律可汗这么多年来又可曾对这孩子有过丝毫的关怀?纵然有愧疚挂念,却也不曾为他真正做过什么!
若十九皇子装做毫无怨念,装做感恩戴德,圣上便信?
但凡有怨怼,发泄出来便能释怀,这才是真正的放下。”
皇帝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若这小畜生过于隐忍,只会让他更加猜忌。
应长乐方才吓坏了,听完哥哥说的这些,又见皇帝脸色已经缓和不少,他终于不再那么害怕,大着胆子一把抱住了皇帝双腿,语无伦次的哭着说:
“皇伯父,呜呜,求求你,不要凶阿起,不要……
阿起不会说话,他嘴笨,又倔,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他就是笨笨的,不像我这么聪明,你别跟他计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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