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谢乐游和阮鸣谦回到了神庙坐标附近。
原本遮天蔽日的黑色火焰,在神选者只剩下一人后,开启无限回缩。短短数天, 就变成只笼罩千仞雪山的上空。
范围极大缩小, 压迫力却有了质的增强。
凌空散发而出的力量, 把千仞雪山烧成一片通红的火焰山。罡风从黑洞洞的无形深渊吹来, 形成一个诡异的“圈”,将火焰山与外界分开。
谢乐游的目力远非凡人可比, 遥远的苍穹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浓厚的黑暗中,有一尊巨大雕像闭目盘坐, 与天齐高。
它的面目笼罩着流动的灰雾, 浮现出的五官并不清晰,某几个瞬间甚至会变回无面状态。
它周身源源不断涌出锁链,锁链再分散变成黑火。
原本包裹在黑暗中,能与黑火互相抗衡的雪水,只剩下极少的部分在苦苦支撑。
“这就是我担忧的事情。”
面对如此危急的景象,阮鸣谦却极为沉着。他看了谢乐游一眼,笑了笑,神情里没有丝毫畏惧。
他又变回了那个精明强干、万事安排在心的阮秘书长。
他的主心骨,他的最佳搭档,他的最佳对手, 就在他的身旁。
有何可畏?
“这次的神择考验不一样。我没法再主动结束。你也不能放弃资格。”阮鸣谦说,“否则保护源世界的时空屏障很有可能破碎, 届时包括你父母在内, 源世界的所有人都有危险,甚至会出现时间线收束。”
“时间线收束?”谢乐游直接发问。
有行走的百科全书在身边,不用白不用。
“在人类的通常感知里, 时间是线性的,是从点A到点B的单向线段。”
“但在更高层面,时间不仅能够分叉,还能分层,甚至交错溯回。”阮鸣谦说,“你可以把时间理解为是一株树。源世界是树根,主时间线是树根生长出来的树干,其他的时间线是树干往旁侧蔓延出来的树枝。”
“从源世界衍生出来的小世界,是悬挂在某根枝干上的果实。它由花朵发育而来——所谓的花朵,也就是小世界的残片投影。不是所有的花苞都能盛开,也不是所有的花朵都能孕育出果实。”
“有虫子会落在某个锚点上,咬它们,窃取由花朵发育成果实的能量。这就是时间线里的空间坐标,有了坐标,才有能够进入时间线的锚点。”
“还有洪水,会把没有屏障保护的树冲垮——这就是造成时间线收束的情形之一。”
阮鸣谦的声音变得冷硬肃重:“所有的可能性都消失,坍缩成一个确定的最终结局。时间线收束不一定是坏事,也有可能推翻重来,在旧树桩上长出新生嫩芽。”
“然而在遭遇洪灾的情形下,泡在洪水里的树根迟早会腐烂衰败,它没有新的未来。”
“我明白了。”谢乐游若有所悟,“你的比喻通俗易懂。猎杀者干的是啄木鸟捉虫子的工作。”
既是清理虫子,也是替世界本源捉Bug。
“其实所有神选者本应都是。”阮鸣谦叹息道,“你先前说我不称职,也没怼错。”
“自从你变回凡人,我的力量衰弱就愈发加剧,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我察觉到在不久的将来,我迟早会消失,回归星球本源。”
“但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你当初给我留下了太多的疑问,我想,至少我得弄明白才能消失。”
“所以我暂且抛弃了那些尚未发育成小世界的残片投影,只用留下大半力量护住了已经发育成形的果实,就这样追随你返回了源世界。”
“那些蛆虫就这样寄生在投影里,打着幌子吸引迷失的灵魂。我制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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