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度过了还算愉快的初中时期。
参加了一些社团活动, 交到了一些朋友。
谢乐游的尖锐刺人, 在这个时期被同学们认为是特立独行,很“酷”。
因为他们很快发现,谢乐游的刺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他不仅会刺同学,还会刺老师,甚至是校领导。
但谢乐游也没有“主持正义”的兴致,他不爱管闲事,只是厌烦嘴里说一套,行为做一套的人在他面前晃悠。谁不长眼睛来惹他,他就刺谁, 管它是不是有背景,是不是强权。
他厌恶虚假。不说违背心意的假话。
莫名其妙就有一帮人逐渐围绕在他身边, 邀请他一起玩, 一起参加活动,一起打篮球,一起吃饭, 没事说说话。
这大概就叫朋友。
谢乐游刺人的次数日趋减少。因为能和他成为朋友的人,几乎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要么也是不善言辞,但为人耿直,吵几句嘴就能化解矛盾。
谢乐游感知恶意的雷达很久没有响起。
直到中考前夕。
校内放出有直升生名额的消息。
那一天,谢乐游破天荒地没有说任何话。他摁住太阳穴,恹恹地趴在桌面,听窗外早蝉拉长的嗡鸣。
吵闹的蝉鸣,却胜不过雷达的干扰。
“无聊。”
中考完,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班级里在传阅同学录。
谢乐游在同学录上认认真真写了留言:“希望所有人都能如愿以偿,走向想要的未来。”
联系方式那一栏,他填的空白。
离开学校后,谢乐游拒绝了接他回家的司机,他说要出门毕业旅行。
谢乐游自小很有主见。
司机请示了谢母谢父后,便依照指示,给谢乐游留了一台新手机,一些钱,必要的证件,以及定位手表。
谢乐游花三天时间徒步丈量了他度过初中时期的城市,然后他买票搭车去了海边。
是很远很远的一座沿海小城。
谢乐游没有选择高铁或飞机,他搭的绿皮火车。
全程要两天一夜。每一站停,上上下下都会变幻许多人,纷杂的气味灌满了整节车厢。这是谢乐游十五年来第一次经历如此拥挤的环境。
到了海边,谢乐游换上沙滩裤,一头扎进大海里。
他憋气到第十分钟,一双坚实而有力的手把他拉上岸,不容抗拒。
那是谢乐游第二次见到鬼影。
看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色长发,谢乐游才想起被他抛却到角落里的约定。
他咳了两口水,很自然地笑了起来:“要吃什么,我请你。”
鬼影用一种十分奇异的表情盯着他——现在不能叫鬼影了。
因为祂有了五官,是一名十分英俊的男性青年。在阳光下,甚至能看见祂落下的影子。
唯一奇怪的就是祂那头白色长发,以及在炎热的夏日海滩也几乎不露肌肤的禁欲长袍穿着,看不出是什么时代背景的产物。
如果是cosplay,造型未免也太精细贵气,过于下血本了。
“为什么要寻死?”怪人在沙滩蹲下,盯着谢乐游问。
谢乐游和他对视,眨了眨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怎么会寻死……你误会啦!”
怪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谢乐游。
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无比闪耀,却透着股非人的寒凉。
“唉。好吧。”谢乐游揉了揉脸,“看来我是真的不擅长说谎。连你都骗不过。”
谢乐游表情冷下来。
他拍拍手掌,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下。
怪人也依葫芦画瓢,学着谢乐游的举动,先拍了拍手,再坐在谢乐游旁边,屈起双膝。
谢乐游本来要打开话匣子了。
看见怪人如此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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